看着那倒意料之外的身影,路明非眼睛有些发直。
「老……老大?」路明非有些不敢认。
「你们终于来了,楚子航去接的你们对吧?」金光闪闪的男人抱怨,「他实在太慢了。」
「倒不是师兄慢了,他车开的挺快的,高架上还差点把我给飙吐了,是航班延迟了一会儿,不过……」路明非吞咽一口口水,回头看了看醒神寺的大门,又看了看眼前金光闪闪的男人,「老大你这是什么打扮?金闪闪?还是圣斗士?你身上穿的不会是黄金圣衣吧?」
「沙加!***座!」倒是绘梨衣,望着恺撒的眼神里透着浓郁的兴奋劲儿。
「其实我是射手座,不过打扮是***座没错。」恺撒看着绘梨衣兴奋的反应,点点头,「源稚生果然了解自己的妹妹,合格的妹控。」
虽然路明非很想和恺撒就关于源稚生妹控他们达成看法一致的这件事还有恺撒来日本之后二次元浓度明显逐渐变高的话题讨论,但眼下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所以路明非只是问了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老大你别只顾着绅士情节回答女士的问题无视我的啊。」路明非盯着恺撒,「你这打扮是怎么回事?‘圣斗士"要翻拍真人版了?你要投身日本演艺圈啦?」
恺撒原本想回答路明非什么,但这时候樱的催促声传来,恺撒也只是对路明非耸耸肩,并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马上你就知道,我先去找楚子航。」
不由分说的,恺撒聪路明非的身后走出了醒神寺的大门,看着走路时沙加一摇一摆的披风,路明非心说老大和师兄怎么忽然这么好了,我被孤立了?就因为我和绘梨衣在一起了?
不对啊,这俩不是早就有女朋友么,自己甚至还是最晚的那一个,那是因为自己比他们都要先结婚……等会儿,结婚!
想到这里,路明非忽然愣了愣,因为他联想到刚到源氏重工大厦事,在门口看到的樱的打扮,以及绘梨衣一眼就认出来时兴奋的模样,路明非又扭头看了看此刻绘梨衣对着沙加的背影兴趣盎然恋恋不舍的目光,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这时候,樱的催促声又响了起来,路明非哦哦了两声,拉着绘梨衣往醒神寺本殿走去。
偌大的本殿里,森严的气氛弥漫。
因为蛇歧八家的各大家主纷纷齐坐本殿的两侧,这一次人到的特别齐,龙马家主在红井受的伤基本已经痊愈了,风魔家主和樱井家主这两位家族的中流砥柱气质依旧,犬山家主也一改往日懒散和蔼的模样,多了几分庄严,宫本家主没有穿着岩流研究所的白大褂,而是穿着和其他家主们相同的黑色羽织,胸口绣着深红色的玫瑰花,庄重的黑色里镶嵌了一份喜庆的红。
源稚生坐在本殿最深处的的主位,虽然在场的家主们中,他是最年轻资历最浅的那个,但不得不说源稚生绝对是蛇歧八家历代以来最有黑道气场的大家长前三,能够压过他半头的大概也只有他年轻时候的老爹,这个年轻人仅仅坐在那,气场就盖过了所有的前辈,仿佛在阐释这就是今日的日本黑道,他就是日本黑道本身,只有他端坐在黑道王座的一天,日本黑道就永不会倒。
值得一提的是,风间琉璃也罕见的在场,不过他没有坐在空悬的橘家家主的位置或者上杉家位置,也没有单独安排一个位置,而是坐在源稚生的侧后方……源家的次席,如果当初他和源稚生一同进入蛇歧八家,那本该就是他的位置。
和其他家主们严肃的模样不用的是,和路明非视线交汇的时候,风间琉璃冲路明非笑了笑,依旧是那样轻轻浅浅的笑容,就像隔壁的邻家男孩一样让人感觉亲切如春风,对哥哥的执念释怀了以后,风间琉璃似乎变得更加从容了。
更加值得一提的
是,醒神寺的画风也一整个都变了,原本那些凶狠浮夸的浮世绘,浮世绘上的鬼怪、巨蟒、夜叉和猛虎都换成了一幅幅精美的壁画。
古希腊的爱神阿佛洛狄忒,古罗马的爱神维纳斯、中国的爱神月下老人,还有小小爱神丘比特,甚至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牛郎织女和泰坦尼克号的海报……怎么全是充满爱的主题啊,日本的黑道终于要变成充满慈悲与仁爱的宗教组织了么?不过话说回来,最后这几幅故事的寓意可真不好,路明非一时间都分不清这些画祝福还是诅咒了。
在本殿的门口脱下鞋,赤着脚踩在本殿的榻榻米上,哦对,榻榻米也是新铺的,原本那张米黄色的不知道被覆盖了还是被扔掉了,新的榻榻米是朱红色的,踩在上面很软,路明非下意识地觉得今天见到的富有暗示性的东西好多,很多的红色,很多的心型,很多的爱,路明非大概能猜到这是源稚生为了他和绘梨衣的婚礼做的准备,但现在并不是他和源稚生讨论这些的时候,因为现在不只有他和大舅哥两个人。
而是一群人,并且还都是当今日本黑道最德高望重的家主们,如果仅仅是这样,路明非也没任何怂的必要,毕竟自己校长还在日本呢,卡塞尔学院的「S」级在哪都不可能是低人一等地存在,但这些人全都是绘梨衣的娘家人,放在他们中国,这些人就全是绘梨衣的亲戚里道,这个意义就完全不同了,作为即将和绘梨衣结婚的对象,路明非面对这样庞大的阵仗当然无形中要低人一头。
牵着绘梨衣站在本殿的正中央,两个人都是休闲的沙滩服,面对一群穿着黑色羽织的黑道老家伙们,路明非莫名有种穷小子带着富家女私奔被家族长辈抓回来严刑拷打的感觉。
「坐吧。」源稚生嘴上这样说,眼睛却不动声色瞥了眼路明非和绘梨衣牵着的手,被这么多家主和两位哥哥盯着依旧没放开握得很紧,源稚生心里尽管有点吃味,但更多是对路明非的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