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第一恒关城池,兰沁氏族的据点府邸,一栋幽静的楼阁内。
兰沁氏族的女巨头强者沁已经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她站在楼阁前的走廊上,倚靠着护栏,目光凄迷地看着远空,脸上有着些许回忆之色,泪水迷蒙双眼。
“对不起,沁没有别的选择。
你我之间本就缘浅。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万古之久,沁的心里虽仍旧惦念着你,但却不能眼看着真相曝光。
身在氏族身不由己。
我毕竟在当年便嫁入黑季氏族,那里是我的夫家,我不得不为了夫家的利益着想。
我们兰沁氏族与黑季氏族,自从当年联姻之后,发展至今,关系更是紧密。
在这特殊的大世中,怎能因为当年的事件,导致氏族之间产生间隙,甚至是发生冲突……”
沁自语,已是泪流满面。
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
她忘不了未婚夫虞被砍下头颅的画面,时常做梦都会梦到。
但是,她又能如何?
除了在心里想着虞,对他深感愧疚,她什么做不了,也不能做。
为了家族的利益,在现实面前,她必须低头,选择联姻,嫁给了季封,那个当年斩掉了她的未婚夫头颅的男人。
从那一刻起,她的命运便与黑季氏族有了关联,兰沁氏族的利益也与黑季氏族有了关联。
……
永恒之路,后面的某座关城之中,在一片元气蒸腾的山脉里,绵延起伏的宫殿内,一个身穿就这金色花纹的黑衣男子骤然睁开了双眸。
他看起来很年轻,三十岁左右,眼神非常的凌厉,那目光如同两把利刃似的,仿佛要将人给洞穿。
此人黑发浓密,披散在脑后与两侧,五官比较立体,算得上比较英俊。
此刻,他伸手间,一片光芒闪过,手里多了一张符信。
看到符信内容的刹那,男子的双眼中寒光爆射,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使得整间屋子瞬间结上了一层黑色的坚冰。
“虞!你已经死去万古,为何还要出来作怪!
居然留下一缕元神烙印,你真是阴险卑鄙,以为这样就能将真相带回氏族,不得不说,你可真是痴心妄想!
唔,当年,你以为你什么都比我强,可是最后,你败了,你的一切都被我掌控在手里。
你深爱的女人,成为了我的妻子,哈哈哈!”
男子大笑,只是说到妻子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狰狞,情绪有瞬间失控。
“君无邪,本来我们之间无仇无怨,可你却非要多管闲事。
既然如此,我便不得不让你死!
世人忌惮你,可在我季封眼中,你不过只是个黄毛小子罢了。”
季封露出一丝阴冷的笑。
他缓慢起身,走出宫殿,脚步一迈,瞬间消失不见。
……
第一关城,陆陆续续有历练者从抵达这座城池,使得城内热闹了不少。
宇宙浩瀚,历练的古路支线很多,但最终都会在恒关汇聚,人数自是不少。
这一日,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元始化身伪装而成的君无邪和月瑶并未遭受袭击。
他们在城内闲逛了一天,而后也住到了恒起客栈,要了天字号独院。
到了第二日,恒关的城主府贴出了告示。
告示出现在城池每个区域的上空,悬浮在虚空中,金色的字体闪烁光芒,非常的显眼。
告示内容写道,城主府将在五日之后开启恒关秘境,进行一次机缘放送,供历练者们竞逐,夺取造化。
往后的历练之路,也需要从第一恒关的秘境中进入,只有通过了恒关秘境的考验,才能继续起程。
“无邪哥哥,那些人蛰伏在关城之外很远的山脉中,至今没有要入城的意思,莫非他们是不打算在这恒关之中出手了?”
“不好说,神境强者肯定不会在恒关城内动手,出手的最多只能是永恒圣境的人。
否则,众目睽睽,神境强者出手,便是给仙隐山留下了把柄,阴冥部族会很麻烦。
他们的强者会等待进入历练之路。
至于永恒圣境的强者,应该是在暗中观望,想摸我的底。
我的身份,目前看来,兰沁部族的那个女人尚未告知我的对手们,但绝不是他不想,应该是想不强卷入这个漩涡中,与那些势力扯上关系。
她昨日离开有虞氏族的据点府邸,应该便将消息传递给了黑季氏族的季封。
季封现在多半正在赶来这座恒关城的路上。
一旦季封到了,我的消息就会落入对手的耳中,那是肯定会有人行动。”
君无邪其实完全可以不用化身去伪装。
但是他现在想要安静,只想能静静陪着月瑶,不想被打搅。
第二日下午,日落黄昏时分,季封来到了这座城池。
他第一时间便见到了妻子沁。
两人在那座高楼上碰面。
“来了?”
“来了。”季封点了点头,眼神柔和地看着沁,道:“情况如何,你将君无邪的消息给那些人了吗?”
“没有。”
沁摇了摇头。
季封闻言皱了皱眉,声音微沉道:“你总是将自己保护的很好,做任何事情,总想尽可能将自己与你们兰沁氏族摘得干干净净。
就连这种事情,你都要等到我来了去做!
这么漫长的岁月,你嫁到我黑季氏族,却从未将黑季氏族当做自己的家,你的心里依然藏着死去的虞!
只可惜,虞已经死了,而你早已嫁给了我,当年亲手斩下虞头颅的人!
事情的真相如果暴露,你觉得你们兰沁氏族的人除了当年的几个高层,其他人会怎样看你!
有虞氏族的人会不会放过你!
天下人会不会唾弃你?”
“够了!”沁冷着脸呵斥,随即转过身去,道:“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早已加入黑季氏族,所以才通知了你。
我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如何维护我们两大氏族的利益。
但是你是当年事件的罪魁祸首,你理所应当做得更多,为何要我去做这件事情?
身为丈夫,难道你不也应该承担起这些责任?”
“是吗?那你可有履行过一次做妻子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