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个电话的事情,雄田非要亲自来这里告诉他,明显就是为了到他这里喝杯咖啡。
不过当他走出办公室,把门顺手关上的瞬间,愣住了。
办公区域最后面本该空荡荡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七夜阑。
雄田皱了皱眉头,随即装出一副淡然的神情朝七夜阑走去。这时七夜阑正压着藤井的脑袋,像在课堂上偷偷讲话的小学生一样窃窃私语。
随着越走越近,雄田还是隐隐听到七夜阑问藤井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或者东西。
还没等藤井说话,雄田猛地咳嗽一声,藤井嗖地从办公桌上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已经走到跟前的雄田。
“我什么......雄田课长早!”
这是他第二次给雄田说早安,不知道此刻他还记不记得。
雄田没搭理他,只是冲他一瞪眼,转头看向七夜阑。
“我还以为你今天依旧不会来上班。”
七夜阑靠在椅子上,看都不看他。
“我没记错,昨天有人提醒我要来上班的。”
“我要也没记错,这阵子一直有人想要辞职的。”
七夜阑张张嘴没说话,只是看着雄田,不停地用马克笔敲桌面。
雄田也没打算和她说太多,既然不提辞职便是好事。
裹着包裹刚从他们身边走过,忽然又退回来,冲着藤井说:“藤井,等下你准备好车,和我出去办件事。”
藤井一愣,他只不过是个刚毕业的警部补,别看平时经常替课长跑腿办事,实际上在警察本部里,只要是正式警察,基本上都能对他吆五喝六,还不如一个巡查部长实权大。
打杂惯了,跟课长出去办事倒是第一次,难怪他有些不适应。
“是、是!”
待雄田走远,七夜阑有些诧异地上下打量藤井:“可以啊,我这才没来上班几天,你就已经是雄田的人了?”
“嘿嘿嘿嘿......”藤井也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敷衍了事。
“对了,你还记得上次寄给我的信封,里面有一张收据,那张收据去哪了?”
刚才还在傻笑的藤井,瞬间收起小脸,有些慌乱地躲闪七夜阑注视他的目光,装出一副不清楚的神情回应:“收据?什么收据?我不知道啊。”
“上次我出去打电话!桌上有封信,还有收据!”七夜阑声音逐渐变大,像是用大声证明自己没有记错。
“没有啊,你出去打电话之后又去伊藤警部的办公室,然后你就走了。桌上什么都没有,都是我收拾的,我怎么能不知道,你的东西我从来都不动......”
七夜阑紧皱眉头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显不敢看他的年轻人。
“七夜警部,要没其他的事,我要去给雄田课长准备车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话一说完,藤井头也没回地一溜烟跑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以七夜阑超乎常人的洞察力,藤井如此明显的青涩表现,绝对是隐瞒些什么,但他现在确实公务在身,自己又不能强行留下他。
七夜阑仰着头靠在椅子上,趁着难得思绪难得的清明,一点一点地复盘这几天诡异的事情。
雄田一在医院问她,还要不要知道秦君房的事情,现在想想,他指的到底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自己为什么会对去比叡山这段记忆无比的清晰,清晰的根本就不是一段臆想或者梦境?第一次收到的光盘和第二次的马克笔还在自己的抽屉里,证明他死后,确实有人在引导自己往“他”还没有死这个结果去猜测,但第三封信哪去了?怎么接触过那封信或者那张收据的人都不记得这件事?
信......是伊藤信也从收发室拿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