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道:“汝等率军结阵于城下三里,吾当为汝破城!”
王龁大惊道:“连战竟日,士卒劳累,恐不妥!”
白起道:“汝战竟日,吾当立于山前,未尝一战。汝且立阵于城前,观吾破城可也。”说完也不解释,将王龁等三了带到那座小山包上,指着丹水岸边一片空旷地道:“汝立阵于彼一时,可乎?”
王龁道:“可矣,是何难哉!”
白起道:“吾为汝破之!”
王龁随着白起再下山时,发现军队已经离开,原地只剩白起的三百骑卫队。王龁暗暗称奇,自己离得这么近,竟然不知道那支部队开往何方。
白起骑马离开。王龁等人立即回到军中,擂鼓聚军,全体士兵排好阵势,在鼓声的催动下向赵军城垒而去。这么晚了,还不回营,难道要连夜攻城?所有人心里都在疑问。王龁等人也不解释,按白起的要求,在一段平地上列好阵,派出斥侯,巡哨推进到距离城垒一里左右,让全军原地休息。
部队停留的地方距离丹水不远,王龁让各营派人往河边取水。有了水,原地坐下的秦军慢慢活跃起来,有人相互裹伤,有人小声交谈,有人假寐。王龁把自己的旗鼓车拉到阵地的最前方,让自己的亲营列在最前面。
这支部队的就在城外列阵,自然引起赵军的注意。大家逐级向上报告。
廉颇好不容易混在士兵中进了城,立即在大帐中布置当夜的防御。虽然有少部分赵军被隔在城外,但所幸高级将领都进了城,全都集中在廉颇的帐中听令。
本来出战的士兵都是赵军精锐,留下守城的战斗力一般;但经过今天一战,最精锐的赵军在守城军的眼皮底下被全歼,其余赵军也如惊弓之鸟,廉颇还只能把守城的任务交给原守军,新进城的赵军要经过一段时间整顿,才能上城。
廉颇让守军仍按原地段防御,但要加强巡哨;今夜不许睡觉,不上城的,全都在营中列阵,原地休息,随时准备秦军攻城。出城野战的各军,务必于今晚收拢部队,清点伤亡战损以及斩获上报。众将散去后,廉颇也开始进食、饮水。
这时,守南段壁垒的赵将来报,壁垒外出现大批秦军列阵。廉颇看了他一眼,道:“吾早知秦军将夜攻,令各营不可稍懈。”那名赵将退出,但感觉有些不放心。
沿丹水修筑的壁垒约三十里长,共有5个门楼,两个军驻守。壁垒上的兵力按一步一卒的规格安排,门楼各有百人。这名将军的防御地段包括十五里的壁垒和两座门楼,上城的共约五千人,两偏按时轮换。他的南侧是南山脚下的筑垒群,宽约十五里,是廉颇准备用来抵制高都白起的第一道防线。一个赵军用五千人防守筑垒群,另五千人则巡守整个南山坡。
防御壁垒南侧的赵军将虽然不能确切知道城外秦军到底有多少,但黑压压的阵型还是足够清晰的:一字排开六个方阵,足有三万人!而且巡哨和斥侯一直巡哨到城下,毫不掩饰地向城内观望,明显是有所图谋。
赵将忐忑不安地回到自己帐中休息,但心情难以平静,呆坐到人定时分,困意一阵阵袭来,才和衣而卧。但马上有人入帐向他报告说,城外秦军似乎已经躺倒休息。赵将一吓,急起前往门楼上观看。果见暗夜中秦军已经不再是黑压压的一片,而是东倒西歪地躺倒了。赵军将大喜,即命点起一千士卒,出城偷袭。
城上并不张火,一千军悄悄运动到门楼处,赵将亲自叮嘱,冲杀约十里即归,并约定了道路和信号。然后打开壁门,放出这一千士卒。
这一千士卒有的还打着哈欠,就被投入到战场中。巡哨的斥侯很快发现了他们,立即报警。警报惊动了五里外的秦军,一时间各营鼓声大震,躺倒的士兵一个个迅速爬起列队。
鼓声也惊动了城里的守军,坚守壁垒北段的赵军听到城外传来鼓声,以为秦军将要攻城,也擂鼓聚军。只有南段赵将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偷袭败露,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