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见这个熟悉的称呼，云浮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半天没有说话。
原来在二十年前，陆汲光就已经这样称呼她了么？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云浮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她低头揉着陆汲光纤细的手腕，轻笑说道：“随便你。”
陆汲光也低头，看着自己青紫的手腕，犹豫开口问道：“阿浮姐姐，我可以请求你，帮帮我吗？”
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眼前的女鬼，大抵是他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云浮挑眉，逗弄他道：“你可知道和鬼怪做交易，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么你，可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让我出手帮你呢？”
陆汲光不是杨辉那样的熊孩子，不会趾高气扬觉得全世界合该围绕着他转。
所以对于云浮提出来的代价，他是认同的。
只是他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自己付出的代价，能不能够打动眼前的女鬼。
于是他思索半晌，才开口道：“我的眼睛，不仅可以看到鬼怪，还能看到一些……嗯……应该算是奇怪的东西吧。”
“比如一个人的内心，又或者是未来的一些片段。”
“只是每次使用这个能力，我的身上就会散发出，只有鬼怪才闻得到的味道。这种味道可以让它们快速找到我，然后……想方设法吃掉我。”
陆汲光其实很犹豫，要不要拿这个作为代价去交换。
每次他使用完这个能力，身边就会出现很多想吃掉他的厉鬼。
以前是有陆望在，陆汲光才安全地活到了现在。
可现在陆望不在了，爷爷又被气到卧病在床，如果真的使用了这个能力，那自己还能在想吃掉自己的厉鬼手下活下来吗？
云浮“咦”了一声，听小陆汲光的描述，这个能力很像弥荒大陆的破妄之眼。
只是，陆汲光从来没和她说过，自己有这个能力啊！
眼前这个，真的是二十年后的陆汲光吗？
云浮仔细上下打量了小陆汲光一番，见他虽然面黄肌瘦，但细观他的轮廓眉眼，的确就是陆汲光，才挑眉说道：“那你不怕用这个和我交换，我也想吃了你？”
陆汲光摇了摇头：“不会的！”
要是想吃了自己，早在她出现的第一天，就把自己拆骨下肚了。
陆汲光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他没有听见流口水的声音，也没有那种贪婪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甚至还笑了一下，仿佛看穿了自己的伪装。
如果她也是想吃掉自己的恶鬼，那为什么，还要帮自己擦红花油呢？
陆汲光的目光落在了青紫的手背上，云浮也看见了他的小动作。
“好吧，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吧！”
云浮手一挥，被陆汲光收在书柜里的《东君九诀》就飞了出来。
“既然你不能修炼，那我们就另辟蹊径！”
“今天来赶你们走的那个，是你的叔叔吧！”
陆汲光点点头。
“我观他身上灵气堵塞，周身经脉断断续续的，想来是修行天赋不足，参悟不透你家这本传承之法。”
两人对话间，《东君九诀》落入云浮手心。
她随意翻开一页，指着上面道：“这一段，就是他修炼问题所在之处。”
陆汲光顺着云浮的纤纤玉指看去，全是古文的法诀晦涩难懂，但他就是一眼便能知道，这段古文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