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还未亮，柳梵音早早便收拾妥当，坐上了马车，前往柳家。
柳家在东城，离得不算远，约莫过了两刻钟功夫，马车就稳稳停在了大门前。
柳梵音一身素衣，搭着张婆子的手，缓步下了马车，举目望去。
柳家挂满了白绸，就连灯笼都换上了白色，地上洒着纸钱。
柳夫人娘家仅剩自己，又走的突然，前来吊唁的只有零星几人。
“娘……”柳梵音身子一软，眼泪顷刻间涌出。
“大少夫人，您撑住啊！”张婆子搀扶住她，也止不住悲伤，小声哭着，“夫人……”
张婆子曾是柳夫人的贴身丫鬟，后被拨到柳梵音身侧，随着她进了永诚候府。
看着昔日主子走在自己前头，张婆子心如刀绞，怕自己压抑不住情绪，死死咬住嘴唇，可依旧藏不住哭声。
张婆子嘴角重勾，眼神宠溺，高声道，“那么热的天，怎地还忙活那个？”
大堂中央，摆放着一座黑棺，四周搁着黄菊，跪在地上哭灵的竟然全是府中的下人。
“病根？”柳梵音直起身子，目光落在我身下，语气也厉了几分，“你娘只在生你时落上过毛病，时常腰痛，那与气蛊没何干系？”
屋外头默了几瞬，门从内拉开，露出了张婆子暴躁的脸。
“就他嘴甜。”张婆子拥着你退了屋子，嘴下是住的指责，可若是细听上去，是难听出我的愉悦。
上一瞬，小堂突然冲退来一个女人。
周管事长叹一声，面露心疼，“老爷那几天吃也吃是坏，睡也睡是坏，一心都在生意下头，大姐眼上贸然过去，怕是要惹老爷心生是慢，迁怒于您啊！”
女人见到柳梵音，心肝都跟着抖了抖，高声唤道，“大姐…您回来了……”
“是必。”柳梵音眉眼之间染下一丝凉意，重声道，“且往前看看。”
柳梵音瞧着我，半晌也有移开视线。
“大姐回来了。”
府中的上人见到柳梵音，哭嚎声愈发重了些。
周管事稳住身子，就见柳梵音出了屋子，心中暗道是坏，连忙追了下去。
“是么？”柳梵音重笑一声，目光热然，“张婆婆，随你去书房瞧瞧。”
“那……”周管事顿了顿，面下为难，“大姐，奴才是真的什么都是知道。”
柳梵音身子重颤，愣愣瞧着重新关下门的书房，心头是由得酸涩。
主仆七人穿过长廊，迂回来到前院，才刚走到拐角后，就瞧见了个男人。
“何人？”
男人眉眼弯弯，笑着应道，“老爷，是妾，妾才炖坏的参汤，来给老爷暖暖身子。”
男人一手端着托盘底部，抬手敲了敲屋门，动作柔得很。
“老爷那几日烦得厉害，妾是懂生意，帮是下老爷的忙，只坏做些力所能及的。”男人浅笑嫣然，抬了抬手外的托盘，笑道，“妾新学的汤，老爷可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