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运送老兵的卡车离开了大门。
外面一直等待的运送新兵的车辆此时发动机开始发出咆哮声,一辆接着一辆缓缓驶进了院门。
就像某种仪式一样,在军分区的大院门口,完成了新老交接,离去的人,挥舞着手臂,眼泪不自觉的流淌了出来,泪流满面,情绪此时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而缓缓驶进院内的卡车驾驶员,则统一开始鸣笛,欢送着这一批战友,圆满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青春奉献给了军营。
道别,总是短暂的,留下的人,还得接替他们,传承下这种意志,一代代,薪火相传下去。
鱼贯而入的车队,整齐划一,甚至连速度都基本保持一致,十分考验驾驶员的技术,数十辆卡车组成的车队,场面并不比操场人员规模来的小。
甚至,比起新兵们东张西望,作风稀稀拉拉的样子,此时的老兵们,则是拿出了自己该有的素质。
一辆辆整齐的停在大院道路的旁边,随后仿佛是在无声的命令下,统一拉开了车门,一起下车,像是舞台上排练过一般,整齐而划一,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立正,持枪,一双双或是粗糙,或是结痂的右手,捏在了五六冲的木制枪托上,双眼平视前方,表情凝重。
此时此刻,车门下方的位置,仿佛就成了他们的战位,不动如山。
隆重而肃穆的景象,震呆了这帮还没进入状态的幼虎们,他们恐怕很难想象,到底是怎么才能,让这些人,动作这么连贯,甚至,都可以用丝滑来形容。
从来没有进过军营的,甚至看的都有些瞠目结舌,感觉自己好好被上了一课。
“这枪,装弹了么,我们到时候也能有一把么,怎么跟我们村里的不一样?”
“你想啥呢,这是冲锋枪,你村里最多是步枪,这里是京城,卫戍这个词懂么,保卫京城的,必须配好家伙!”
“这有啥区别?”
“区别大了,一个是哒哒哒,一个是扳机扣到底,跟机关枪似的,机关枪知道么,马克沁,那是哒哒哒,几十发子弹,眼睛一眨就没了!”
在震撼过后,新兵们,顿时对挂在司机胸前的武器着了迷,大部分男孩子,谁不喜欢这东西,家里父亲有配手枪的,没事都喜欢拿出来摸两把。
有的运气好的,父亲去打靶的时候被带着,还可以打上几靶,也只能过过瘾罢了。
老班长们,看新兵们对枪上心,一个二个都摇了摇头,枪是兵的伙伴,这没错,等他们他们打到吐,擦枪擦到吐的时候,就深切的知道了。
说起擦枪,哪个老兵不是深恶痛绝,那玩意,比自己洗澡费的时间都多得多得多,保养的比娘们儿都精细。
步枪还好点,手枪型号不同,有的还不好拆,不是弹簧蹦飞了,就是某个小零件掉下来卡不进去,还得找懂行的枪械员,挨上一顿埋汰。
“放心,每个人都有,枪啊,少不了你们的,靶子打得好,那奖励,那都是有的!”
有的班长脸上露着坏笑,有的硬是憋出了,到时候新兵蛋子就知道了,眼神好打得准,当然少不了表扬。
打的不好的,亦或者打到别人靶纸上去了的,自己就用战术动作爬过去,数数自己靶纸上几个窟窿眼。
当然,怎么去的,就得怎么回来,眼神不好没关系,几趟下来,就能练出来了。
“我们也有么,也能打枪么?”
听着那些老班长对于新兵们的循循善诱,李楠立马掉进了坑里,他哥李峰有一把,但藏的很严实,她每次都找不到,只是偶尔擦枪时,见过几眼,连摸都没摸过。
“我们啊,我们文工团,手中的乐器,包括歌喉,舞蹈,就是我们最好的武器,当然,也会带你们熟悉熟悉怎么开枪!”
同样是从新兵走过来的刘峰,怎么不了解,那些老班长们的恶作剧,当然,他也没打算深入解释。
这东西,解释不清,作战部队,一切都是从实战出发,锤炼技能,不然怎么叫大熔炉,就是得彻头彻尾的改变一个人。
“我不敢,我怕,枪声好响,电影里打枪时候,我都捂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