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着唐双艳的这个小区,是90年代的老房子,最早是分配给学校教师的。
后来陆陆续续换了一波入住的人,现在住着的年轻人不多,大多数都是买来作为学区房用。
天黑得很快,也有可能是即将变天的缘故。
楼底下就连灯光都不足,间隔几十米才零星看到一点路灯的光。
季岫白的车就停在阴暗处,车窗降下半边,窗外只有微弱的光照射进来。
连淮接了个电话后,回头看向后车座的男人。
“小九爷,屋外的人已经解决了,要不要直接进去?”
季岫白端正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只是轻动,“不用。”
这是许禾柠跟陈深走向更深分歧的绝好机会,现在上去算什么?
“不是能听到屋里正在发生什么事吗?我过来的目的,并不单单是带她回去。”
连淮只是怕陈深会乱来,唐双艳是今天一早就被抓走的,负责看守她的手在这吃了顿中饭,梁琮打了饭店的电话,让人外卖了饭菜和酒过去。
饭店准备妥帖,不光餐具备足,还送了盒方形的纸巾。
只不过纸巾盒里装了个小东西,收音很好,季岫白坐在车里都能将几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季岫白摩挲着手里的佛珠,第一次见许禾柠时他拿的就是这一串,当时在车上还崩断过。
他抬头望向楼上,听连淮跟他说着话,“陈深还让人抓了唐双艳的儿子过来。”
季岫白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许禾柠做的事,在陈深看来是远远不够的,他会做得更绝,更狠。”
年少时的陈深受制太多,不像现在,要捏死唐双艳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但他那股子狠戾猖獗,许禾柠不会赞同,她会觉得她做的事够了,他们会有分歧,会有冲突,许禾柠早该清楚,她跟陈深从来不是一路人。
楼上。
梁琮将窗帘拉起来,拿了一样东西插上电源,许禾柠视线跟过去,才看清楚那是个夹板。
她身体忍不住轻颤,陈深眼里捕捉到了她深掩起的恐惧,“还记得这东西吗?”
唐双艳初中时候就爱美,包里随身携带着夹板,喜欢将头发拉得笔直。
她用它吓唬过许禾柠,她很想烫上去的,动过无数次邪恶的念头,但终究是缺了那么点胆子。
温度直接开到200度,梁琮拉起唐双艳的一缕头发,将它放到夹板中。
她都能听到头发的吱吱声,唐双艳吓得动都不敢动,生怕它不小心会烫到自己脸上。
烫好的头发放回去,贴到唐双艳的脸上,烫得她一激灵。
“我真的可以保证,我以后绝不敢出现在许禾柠面前,我错了……”
陈深看许禾柠站在原地,他突然拉过她的手,从身后抱着她。
他从梁琮的手里接过夹板,将它递给许禾柠。
“有仇为什么不报?许禾柠,难道你那时候就没想过让她去死?会不会恨得想杀了她?”
当然有过,无时无刻,每一天都想过。
许禾柠不肯接,但她挣不开他,“别这样陈深。”
“别怎样,别告诉我你觉得我残忍。”
陈深冲梁琮看眼,男人心领神会,拿了一条毛巾撬开唐双艳的嘴塞进去。
被绑着等待接受惩罚的女人满眼惊惧,吓得眼泪夺眶而出,她身体颤抖如筛,只能用祈求的眼神望向许禾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