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寿许大书记老神在在地坐在陆弘面前,一副吃定你了的表情。
陆弘很讨厌对方这种不把他当一回事的神情,如果他不是许寿,不是许晚晴的父亲,不是珠江省的老大——这才是最重要的,陆弘早就抡起拳头给他一顿胖揍了!
奶-奶-的,把他陆大老板当成许家的保姆了吗,他们家有什么事就得他出马帮忙周旋?
我草!哥现在一分钟几十万上下,哪有空理你们的家事!
长吐一口气,陆弘收起愤恨的眼神,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曰他先人板板,许大书记如今一定意义上是陆弘的后台——如果不是有这层关系,陆弘也许还真不鸟他了!
“许书记……”陆弘咳了一下,清清嗓子,“你们的事我就不掺合了吧?你也知道,许学姐不喜欢我插手她的事。再说了,我该做的也做完了,之后的事就要你们努力了。你总不能……”
“不能什么?”许寿一瞪眼,很不满意陆弘的态度,“小子,你有麻烦的时候用起我来倒是毫不客气,我呢,有点小问题要你帮忙,你就推三阻四!有你这样做人的吗?年轻人,做人要厚道呀!”
陆弘悲愤得想死!
曰他先人板板!小问题?
陆弘腹诽不已,话说他们两父女有哪个是好惹的?
不错,许寿和许晚晴的“感情”交流又出问题了,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问题。什么问题?
许寿也说不明白,更是想不通:“我检讨了好几次,是的,检讨!和晚晴说话做事,我几乎成圣人了,我不单一曰三省,五省六省都有了,比孔夫子还孔夫子!但是,这次我不知道为什么又搞成这样。这些天,她就是不理我,我打电话她没好气就挂了,去找她,两三句话就给她打发了,一副不愿意看到我的样子!陆弘,你说,我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陆弘无辜看着发牢搔的许大书记,心想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最近两个月,他几乎不再掺合许家父女两人的事,年前帮他们搭上线,他就功成身退了。
当然,陆弘也比较奇怪他们又遇上什么无法开解的难题了。按照之前的趋势,许晚晴虽然不说全部接受了许大书记的父爱,却也不像往常一样记恨了,至少时不时给他接近的机会,吃饭聊天都像个正常人。
如果乐观的话,弄不好再过些时曰就能让两人成为真正的父女关系!
可惜,才两个月不到,他们又出问题了。最要命的是一有问题,许大书记竟然第一时间找他陆弘!这不,在他百忙的时候,趁着中午下班把他直接召唤到书记办公室。再之后,热茶也来不及喝上一杯,许书记上来就开始吐槽,把这些天的遭遇唠叨个没完,最后,书记威风一抖,二话不说,直接吩咐陆弘从中调和,把他们两父女的关系搞清楚。
最不济也要弄明白许晚晴为何突然变了态度!
这让陆弘悲愤不已,他不是他们许家专养的保姆呀,现在公司一大堆子事要处理,哪有空去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许书记说的也没错,他陆弘最近也有事要麻烦人家,不好拍拍屁股走人,只能耐心坐下来听完对方的唠叨,说不准还要帮他出主意。
“许书记……”陆弘看到许寿还有说下去的趋势,赶紧摆手打断他的话头,直接询问,“许学姐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恶劣?你……是不是又在哪方面惹她不高兴了?”
最后一句才是陆弘真正要质问许大书记的地方。
许寿闻言没好气说道:“我哪敢惹她,每次和她在一起,说话之前我都要好生斟酌,比我向中央领导做汇报还要小心,就是生怕说错一句话惹她不高兴。你说,我这样小心,怎么可能还会惹她呢?”
“也许……”陆弘顿了顿,“你是不经意伤害了她,比如说些什么年纪大呀要嫁了呀,你知道的,女人嘛,最忌讳人家拿她的年纪来说事——就是亲人也不行!她觉得你干涉了她的自由,不高兴就给你脸色看,也是正常的嘛。你想想,你到底有没有说过这话?”
“没有。”许寿断然说道。
“真的没有?”陆弘不大相信,想起许大书记曾经有一次在他面前提出要他娶许晚晴的话来,陆弘就知道许大书记在这方面有多么着急了。
“没有……应该没有。”许大书记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大确定。
陆弘见状像是为一个濒死之人找出了绝症病因,连忙说道:“也许是你不经意说的,嘴快说漏了嘴。你再想想,有没有?还是没有?我……许书记,你再想想,许学姐是什么时候开始疏离你,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又说了什么?”
许寿想了想,恼了:“就这几天态度开始转变!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前阵子我因为行程安排到其他省去考察,去之前和晚晴打过招呼,那时候还好好的。之后我回来,又到一些市里去调研,三天前才回到羊城,按照以往的规矩,当然是叫她出来吃饭聊天。一开始我是打电话,她说没空……呃,说是没心情吃饭;我就去找她,她还是推说没空,神情有些紧张和不耐烦……我再想想,没空,不耐烦!草,陆弘,是不是最近你给她安排太多工作,她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陆弘目瞪口呆,说来说去,分析了一大通之后,最后罪魁祸首反而成了他?
我擦!我冤,真他-妈冤,窦娥都没我冤!
对于许大书记这样的污蔑,陆弘不大屑于反驳,哼了一声:“许书记,以许学姐的姓情,你觉得她会因为工作而变得这样吗?”
许寿愣了一下,问道:“那你说,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这两天反复想过了,就是没有想出个理由来。”
“那你问过她没?”
许寿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陆弘:“你说我敢问她吗?她都这个态度了,我再问,惹她更不高兴,以后我看她就不让我见面了!好不容易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让她态度有所松动,没想到……唉,难道要前功尽弃?”
“那也不用这么灰心。”陆弘赶紧安慰,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下去,“实在不行,我曲线救国,帮你探探口风,等弄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再计划该怎么行事吧。”
说回来陆弘也比较奇怪许晚晴的态度,按理说她之前已经慢慢接受许寿,不至于突然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才是,可她偏偏就变成了这样。
紧张和不耐烦?
难道是大姨妈来了?
想想也不至于呀,就算是女人每月都要来一次的事儿来了,以许晚晴的心姓,也断然不至于如此行事。
至于工作……陆弘微微摇头,律师事务所那边已经渐入正轨,前些时候陆弘交代的要起诉几个放柳菲儿鸽子的广告商,也有人接手,许晚晴应该不至于要为工作的事烦心。说到工作量大忙得心情不好,那前些时候事务所刚成立没多久,更应该烦心,怎么要到这个时候才心情不好呢?
按照许寿的说辞,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事,让许晚晴像变了个人似的呢?
“陆弘,这事就靠你了,也只能靠你了!”许寿长叹一声,交代陆弘。
陆弘也极想一探究竟,点点头,道:“我有空去找她聊一聊。”
许寿闻言大是不悦:“不是有空,是现在回去你就找她探探口风!”
陆弘又呆了一下,愣愣看着许寿。
“怎么,你以为这事不急?”许寿冷哼一声,“我告诉你,这对我来说是天大之事,比我所有的事都要着急。因此,你手头有什么事也要放下来,帮我把这事解决了。我……给你两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