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小王励的手默默的催动体内的巫炁,将其缓缓注入到小王励的体内。张坎文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神灼灼的看着这一切。
小王励状态倒还不错,躺在那里,乌溜溜的眼珠子饶有兴趣一般看着我,身子时不时的翻动着。
我默默调动体内的巫炁周天,缓缓加大了手上的巫炁输入数量,与此同时,一层墨绿色的光幕萦绕在小王励身体周围,随着输入的能量越来越多,光幕也变得越来越浓重。
那邪物虽然此时尚未觉醒,但在休眠时期身体机能也会有一种本能的防御,这种防御对外来的能量会发生一种本能的感应。那种感觉就像是两块磁铁,若是不同本源,两种能量就会相处排斥,随着能量输入越多,这种排斥力也会越来越大,直到干扰到正在休眠的邪物本身,催促其觉醒。
而若是两种能量同源同体,则会相互感应,相互蕴养,进而影响到正在休眠的邪物延长休眠也说不定。
一开始输入巫炁的时候小王励并未展现出任何不适,我也并未遭遇太大的阻力,可随着输入的巫炁越来越多,小王励忽然变得躁动不安,身体开始胡乱动弹,与此同时,我受到的阻力也开始缓慢增加。
随着我体内的巫炁周天这时被全部调动起来,巫炁输入的数量也变得无比磅礴,可这时这邪物对此也变得越来越抗拒,输入巫炁的阻力也变得越来越大!
难不成这邪物修习的既非道炁也非巫炁?
这种情况让我匪夷所思,不过我仍旧未停下手里的动作,反而缓缓加速了体内的巫炁输送。
随着输入的巫炁数量不断加大,其阻力也变得越来越大,而且这种阻力会随着你巫炁的继续输入而呈现近乎指数倍数的增加,那种感觉就像是两个人在掰手腕,越掰到最后越吃力。
此时我的额头已经隐隐冒汗,就好像是在跟一个修为不俗的对手在比拼巫炁数量,消耗不轻。
张坎文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由叹了口气:“算了周易,不行就别硬撑了。”
想到这可能是帮助小王励稳住那邪物的最后一个办法了,我心里也有点颓废,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是无可奈何,强行输入巫炁甚至有可能会加速邪物的苏醒,结果反而适得其反,所以我这就缓缓减慢手里的巫炁输送,准备停止这一过程。
“原本只要能暂时镇住这邪物,我就有办法让这邪物半年之内不会觉醒,现在看来,怕是做不到了!”张坎文惋惜道。
此时小王励身体周围那层墨绿色的光幕没有丝毫褪色或者波动,也就是说,巫炁丝毫没有被小王励体内那邪物吸收或者感应。
我低头思索了一下,这件事情越来越棘手了,不管是道炁还是巫炁,那邪物都是如此抗拒,难道它是修习另一种本源的?
可世间除了巫炁便是道炁,还哪里有什么别的能量体?
天地之间的能量都是来自四余七曜,四余星对应的是太岁的巫炁;而七曜星则对应当下大行其道的道炁,难不成这邪物还能跟别的星宿建立联系,修习另一种能量?
我终止了体内巫炁的传送,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久久说不出话。
先前知晓这个邪物修为极高已经让我有些担心了,现在这种情况更是让人心里没底。
不修习道炁也不修习巫炁,那眼前这邪物又是从哪里汲取的能量?
张坎文把手探进光幕,摸了摸小王励的脑袋,那种感觉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在安慰重病的儿子,让人看了不由心疼。
“唉……不行只能另想他法了,周易,把这层光幕吸收回去吧,既然那邪物不能吸收,这些能量反而会加速那邪物的苏醒。”张坎文出声提醒道。
我伸出手,这就打算照做,诚如张坎文所说,这些巫炁如今既然不能被那邪物吸收,留在这里反倒会适得其反。
我们两个人此时都很颓废,既然做不到压制小王励体内那邪物,我们就要做好准备迎接那邪物随时的苏醒!
不过就在我垂头丧气的要收回这些巫炁的时候,萦绕在小王励身前的光幕发生了一阵波动,就好像平静的水面被投进了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那邪物感应到了!”我不由出声。
小王励体内的邪物此时正在休眠,不能吸收这些巫炁很正常,可是它却对这些巫炁有所感应。
也就是说,那邪物极有可能是修习巫炁的!
张坎文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一阵狂喜:“这邪物果然能感应巫炁!”
忙活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我不由笑了笑:“张大哥,现在既然知道这邪物会对巫炁有所感应,你可有办法镇压它?”
张坎文刚才欣喜若狂,都有些失态了,好一会儿这才将情绪稳定下来,点了点头,确定道:“先祖留下的法诀里有不少也是对付修习巫炁之人的,现在既然这邪物能感应巫炁,我应该就有办法镇压它!”
我这才舒了一口气:“那就有劳张大哥了。”
张坎文跟小王励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有了很深的感情,这会儿根本就不用我说,直接又开始给小王励作法。
小王励身上那层墨绿色的光晕仍旧存在,张坎文拿出阴阳阎罗笔,在这些光晕上画着鬼画符一样的图案。
顷刻间,那层墨绿色的光华这就一阵剧烈的波动,像是遭了狂风的海面,随后又慢慢变得平稳,最后才化成一道光幕钻进小王励的体内,张坎文停止作法,脸上一副欣慰的表情。
我不由开口询问:“张大哥,好了吗?”
张坎文翻过小王励的身子,指着原先黑斑凹坑的位置笑道:“应该没问题了,相信足够能镇压这邪物半年!”
我顺着张坎文的视线看过去,可不,原先拳头大的黑斑凹坑如今变得只有一个金桔大小;而且先前看这个凹坑的感觉像是一个天坑,让人不由有目眩的感觉,而现在看着明显浅了许多。
童子花姐在寄身人体之后,越是临近觉醒,黑斑凹坑就会变得面积越大越深邃,直到破土而出的那一刻,凹坑会变得有如深不见底的天坑,让人看着头晕目眩。
而如今这黑斑凹坑面积缩小不少,而且视觉深度也明显变浅,看来这邪物确实是被压制住了!
眼下的情况让我的心情也不由大好,赞叹道:“张大哥你还真有一手,这邪物果真被你禁锢住了。”
“可惜我现在手头没有艾草,要是能有这东西,我甚至能用秘法将这邪物苏醒的时间再推迟一年!”张坎文感慨道。
“艾草?这东西不是满大街都是吗?”我疑惑道。
艾草是一种野生的草药,加上本就有辟邪驱魔的功效,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房门上挂着,尤其在深圳这边的农村,这东西简直就是烂大街,要寻艾草那还不容易?
张坎文摆了摆手,“我说的当然不是普通的艾草,而是艾草中的极品,七星艾草。”
张坎文解释道:“七星艾草用来辟邪驱魔最是有奇效,大凡山精鬼怪一类见了七星艾草都会有所忌惮,用这东西来制作捉鬼、拘鬼的法器可事半功倍!现在许多修道之人手中用的就是艾草制作的法器;
在封建时代,这东西可是会当做嘉禾祥瑞进献给皇帝的,哪里那么容易寻?”
说着张坎文摆了摆手:“罢了,这东西极为罕见,说了也是白说,不管怎样,如今小王励体内的邪物总算被压制住了,起码还能给我们半年的时间!”
我点了点头,不管如何,起码那邪物还能安生半年,届时说不定祭祀恶灵已经出关,能够帮我解决掉身上的苗疆祖蛊也说不定呢,这事儿也着急不得。
接连两次作法已经让张坎文有些疲累了,我也没再打扰,嘱咐张坎文休息片刻这就出了他的房间。
忙活了这么久,总算能镇压住那邪物了,我心里也放松了些,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了王永军和王坤夫妇,他们自然是千恩万谢,激动的表达着谢意。
我大概跟他们说了下情况之后,便挂了电话睡觉去了。忙活完小王励那边的事,不光张坎文累,我也着实累的不行。
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日上午,我起床之后没多久,正好再去张坎文那边看看情况,可还没等我出门,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却是许久未曾谋面的代南州。
先前好像听王坤说过一次,代南州现在担任王永军集团的一个项目经理,在香港那边拓展业务,成天忙的焦头烂额,家都难得回一次。这次来广州我也一直没见到他,他怎么这时候忽然给我打电话了?
带着疑问,我接通电话,刚一接通,那头立即传来代南州急促的声音:“周易,你现在是不是在广州?江湖救急啊,你快到香港来,我这里快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