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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大的遗憾……咳咳……”秦浅又吐出两口血来,“就是一直爱着你,却没有跟你在一起过……每天,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不知道活着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快不行了,我才知道,没有和你轰轰烈烈爱过一场,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我……我不想死,我活着,就是在等着你回头啊……”秦浅哭了,但是却没力气去哭,只是流下了两道眼泪,和血混在了一起。
秦浅的话,一字一句扎在我的心上。自从我跟申晴走在一起之后,我从来没有回头过,也没有想过要回头。而秦浅,就这么傻傻地一直在等,哪怕全家人都葬在了火海里,就剩下了她自己,她也在等,并靠着这个信念活着。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秦浅和申晴两个砝码,越来越重,却始终没有打破平衡。她们越重,我就越是感觉到重重压力。
“丫头,”这个时候,苏忆在旁边说话了,“丫头你挺住,你不是说这是遗憾吗?没关系的,只要你好了,你活下来,赵寻就会跟你在一起的。是吧,赵寻,你说话啊!”苏忆推了我一把。
秦浅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我,目光开始越来越涣散。
我虽然惊愕于苏忆的话,但是看到秦浅这个样子,立马就没有了理智,点头说道:“对,丫头,你不能死,你好了咱们就在一起,就这么说定了。”
苏忆眼睛红红的,也哭了,抓住了秦浅的手,哭道:“丫头,你听到了吗?赵寻说了,会和你在一起的,你不能死啊!……”
秦浅艰难地笑了一下,抓着我的手渐渐松开了,整个人都松了劲儿,似乎是昏过去了。
“丫头!”我喊了一声,田医生却全副武装过来了,带着三个护士,从我手里接过了推床,说道:“别喊!别影响了伤者病情。这里交给我了,你们先去手术室门口等着去!”
说完,就跟护士一起,把推床推进手术室里,把门关上了。
门“咔”地一声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真的是感觉自己心也飞进去了。我不停地在心里默念,丫头可千万不能出事儿,丫头可千万不能出事儿……田医生这么高超的医术,肯定能够把秦浅救回来的!
在我旁边,苏忆看着那门片刻,然后捂着脸就哭了,她想嚎啕大哭,但是田医生说过,不能吵到秦浅,所以她就努力地把自己声音压下去。因此,她的身体轻微颤抖着,逐渐站不住了。
我过去一把就搂住了苏忆,让她趴在我的怀里,释放着自己的情绪。苏忆真的是哭得一塌糊涂,我不知道,为什么秦浅受伤了,她会哭成这个样子,哭得几乎快要昏厥。
她的身体慢慢就软了下去,我就这么抱着她,坐在了手术室门前的地上。
苏忆哭得快不行了,就死死抱着我,贴在我衣服上。
大堂那边的枪声逐渐小了,最终平静下来,转而是警笛声。我听着外面的一切,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我现在只想田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告诉我秦浅到底怎么样了。
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大堂那边呼呼啦啦过来一群人,有庞局长,一个三十四十岁,看着却很年轻,脸挺白净的另一个警察,还有付新良、段寒、老魏、陈文松、王哥、阿连、屠夫等一大票人。后面,还跟着几个警察,都是防暴大队的,手里清一色防爆盾。
看起来,庞局长还有他旁边那个警察已经把这里的局面控制住了,付新良他们此时应该算是“落网”了,只不过凭他的面子,没有给他们挨个上铐子而已。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不光是付新良,庞局长他也落不着好。这事儿一出来,要是不好好处理,他都有可能被摘了帽子!所以,我都能看到他的脸色已经冷得快结冰了。
庞局长带人一过来,指了指我和苏忆,还有守在后院的几个悦迪的打手,说道:“这些人,也全都带走!”付新良摆摆手,让所有人别乱动,现在先听庞局长的。后面的防暴警察过来,让这些人都蹲一边去,等着外面警车开过来就把人带走。
然后,庞局长看了看手术室,皱了皱眉头,吼道:“这里面还有人?过去几个人,冲进去,把人都带走!今天只要是在悦迪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我本来是想搂着苏忆到一边等着的,毕竟付新良也让我们别乱动。但是一听庞局长要冲手术室,我立马就炸毛了,当即挡在了手术室门口,说道:“这里面,谁也不能进去!”
庞局长冷笑了两声,往我这里走了两步,说道:“谁也不能进去?呵呵,你一个悦迪的小人物,敢这么说话?老子还就不信了,这里还有老子进不去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你们悦迪今天摊上多大的事儿?今天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整个清河城的领导班子都得大换血一次,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今天,悦迪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你不让我进去,谁知道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犯罪份子呢?快滚开!别耽误老子带人办事儿!你们几个,冲进去!见人先给我拷上,别留情!”看得出来,庞局长也是快疯了。今天的事儿发生地太大,他也未必遮得住!
旁边几个防暴警察扛着防爆盾就过来了,要破门而入,把里面的人都抓起来。苏忆一看就急了,因为里面田医生正在做手术,如果这个时候被人打扰了,那秦浅可就危险了。她刚要说话的功夫,就被我轻轻推到了段寒那边。
我一声不吭,直接就把腰里的枪给掏出来了,往前一步,顶在了庞局长头上,冷声道:“我不管你是谁,我说了,这个地方谁也不能进。有种的,你让人冲进去试试,老子先一枪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