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你我虽然素未谋面,可我也是大抵听说过你一些事情,如今你已是宫中御厨,一个姑娘家做了御厨,本是件稀罕的事,还望你能自爱自尊,做好一个厨娘分内的事!如若我们相府有需求,定是会和皇上请命的,毕竟你是御厨,是侍奉皇上的人!”齐氏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夫人,几句话说得精致的让温柔更加倍感窒息。
“温姑娘,你在我相府行厨之时,我们是见过的!”盛毕极慢步上前,顿了顿道,“原本,见过一面,便是认识,你爹温守正又是尧山带回府中的大厨,虽然如今和你一起已为御厨,若是其他日子,老夫兴许会邀请你父女二人前来小坐,可是今日真是不便,内子寿辰,本是我们自家的事情,实在不便让外人参与,还望温姑娘见谅!温姑娘若是回宫,老夫这就命人送姑娘回去!”盛毕极不紧不慢的说着,温柔只觉得身后一阵冰凉!
他们是一家人!他们是一家人!
我只是一个厨娘!厨娘!
温柔气息不稳,浑身轻轻颤抖着。
如果此刻地上有条缝,她恨不得直接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本想解释一二,可面对着如此的一家人,温柔只觉得喉咙发紧,紧到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脚下沉重得厉害,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使劲了浑身的气力。
挪动、转身,跑!
头也不会的跑掉!
看不清眼前的景致,只觉耳边呼呼生风。
辨不清奔跑的方向,只是一个念头,速速离开这里!
“滚!快滚!”声嘶力竭的喊叫,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温柔只觉得自己奔跑在刀刃上!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寻得出口,只是一个劲的向前跑去。
此时,去马车上取礼物的盛尧山刚刚折返回来。
凉亭内只有自家的几口人,却是不见温姑娘的身影。
“温姑娘呢?”盛尧山诧异的四下转着圈的寻找着。
“哥哥,你怎么会带那样下贱的厨娘来参加娘的寿宴!”盛娇雪尖酸道。
“我不许你那么说温姑娘!她人呢?!”盛尧山的眼中怒的似要冒火!
要不是看在盛娇雪是他妹妹的份上,盛尧山此刻定是会暴跳如雷的和她扭打在一起。
“公子,今日乃是夫人的寿宴,您怎么会带那种人来参加?方才早已让奴婢给骂走了,免得扫了夫人的兴致!”玲珑没好气的从旁说道。
“什么时候相府的规矩该改了,也轮到奴婢来教训主子了!”盛尧山面色严肃,下意识的抬起右手。
“公子,奴婢只是为了大家好,才将那下贱的厨娘给骂走的,这里哪是她该来的地方……”玲珑喃喃自语道。
“啪!”一声响亮的脆响击打在玲珑的脸上。
再看时,玲珑的左脸瞬间又红又肿,便是连嘴角边也隐隐的挂着血痕。
再看盛尧山的右手,此刻空空的举在身旁,身子剧烈的起伏着,黝黑的面孔涨得紫红!
“公子……您打我……”玲珑泪如雨下,捧着半边脸哭得甚是丑陋。
“打的就是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你等着,回来我再和你算账!”盛尧山怒得几欲手足无措,单手指着玲珑要挟了一句,旋即飞速的转身,头也不会的追了出去。
其实,以盛尧山的心性,说什么都是不会抬手打一个女人的!可是,有些女人此时不打,更待何时?更何况打都不改!诸如玲珑这类!
…“哥……”盛娇雪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话还未说出口,盛尧山早已风一般的不见了踪影。
“爹,娘,你们看看哥哥……打从咸阳起,我就看那厨娘不顺眼了……狐媚坯子,瞧瞧把哥哥迷成什么样了!”盛娇雪怨声载道。
“闭嘴!你少说一句!”盛毕极厉声道。
“爹!”盛娇雪觉得委屈。
“温姑娘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样的人!”盛毕极冷声叱道。
“爹,连您也中了那狐媚坯子的迷魂汤了!”盛娇雪带着哭腔道。
“吃饭!”盛毕极不理会盛娇雪的无理取闹,只是怒吼一声,齐氏顺势冲盛娇雪使个眼色,一家子这才纷纷落座。
“老爷,夫人,小姐……那大公子……”玲珑站在一旁,一只手依旧在揉着腮帮子,嘴里含糊不清的请示道。
“老爷,等等尧山吧,今日毕竟是家宴,少了谁都不好,兴许他稍后就回来了。”齐氏轻声慢语的劝着。
“嗯。”盛毕极嘴里发出一声应允。
沉默,寂静的沉默。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盛尧山低着头,一脸无奈的从外面缓步进来。
“尧山,坐过来吧!今日是你母亲的寿辰,先陪你母亲过寿,其他的明日再说!”盛毕极厉声叱道。
盛尧山不言不语的走过去,坐下,径直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方才他虽是快步追了出去,可无奈温柔早已夺了其他的方向跑出,京城那么大,一时竟是寻不见温姑娘的踪影。
想着许是温姑娘回家了,又或是回宫了……
唉……都是自己不好,如今想来她定是在气头上,凡事还是明日再亲自登门道歉吧!
此刻,温柔正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走在京城之外的小路上。
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宫……
她要去哪,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厨娘!你不过是一个厨娘!
滚回你的厨房去!
下贱的厨娘!
盛娇雪主仆的呼叫声,仿佛挥之不去的阴霾,久久萦绕在温柔的耳畔。
京城外一片空旷和茫然。
温柔独自一人立于护城河外。
目光空空的望着远方……
那个咸阳城外的初见,也是这般城外的护城河。
也是自己独身一人。
远处的马蹄声,让她重生后初见了任越,当然还有早已在城中就瞥见的盛尧山……
只是那时正值严冬,天上下了片片白雪。
如今冬去夏末,只有满眼的柳枝依依,片片青绿迷蒙住了她的眼睛。
如果,如果重生,不曾遇见他们俩该有多好……
温柔的心在流泪。
不远处,传来阵阵悠扬悦耳的箫声。
轻轻扬扬的,缥缈虚无。
温柔心中一怔。
她认得那箫声。
任越!
那箫声仿佛早已看透了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虽是无只言片语,可那入心的箫音,却是如此的安抚和令人镇定!
“又是一个人在城外?”那白衣渐渐近了,任越空山如玉般的声音悠扬而至。
“我……”温柔的泪再次如雨般倾泻了下来。
“如果觉得苦,就将心中的压抑说出来。如我,虽不知道之前你我到底经历了我们,可是,我记得我的承诺!”任越轻轻道。
“我……”温柔轻轻拭干眼泪。
任越慢慢走近她的身旁,轻轻抬起手臂,将那纤弱得早已颤抖不已的身子,慢慢向自己的怀中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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