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根本无法撑住自己的身体，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嘴角溢血，杨烈的生机在不断的流逝。
他已经撑不住了。
“我明白了……”
满是鲜血的眼瞳死死盯着前方的张怀义，杨烈的声音无比的弱：“你根本，就是故意泄露行踪。”
“为的，就是把我们这些老骨头。”
“一网打……”
最后一个字尚未出口，杨烈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见此，张怀义如同完成使命一般，长长的松了口气，接着，口中喃喃。
“楚岚……”
“楚岚啊……”
“一定要好好……好——”
话没说完，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徐翔和冯宝宝躲藏的地点，眼睛骤然瞪大。
“冯……宝宝。”
徐翔脸色一变：“不好！”
张怀义是敌是友尚不清楚，可能够屠灭如此之多的前辈高人的他，根本就不是徐翔和冯宝宝两人所能够抗衡的。
下意识的，徐翔就要拉着冯宝宝离开。
冯宝宝却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对着徐翔摇了摇头。
“他对我们，并无杀意。”
恩？
没等徐翔反应过来，冯宝宝就走向张怀义。
张怀义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他直勾勾地盯着冯宝宝：“好啊。”
“能看到你还活着，真好啊。”
“临死之前，总归是见到了一个还值得我托付的人……”
“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见到他啊……”
那个，风采曾盖了一个时代的人，曾亲口预言了一切终结的人……
可显然，以他现在的状况，怕是见不到那位了。
他甚至，不知道那位是否还活着。
张怀义看着冯宝宝：“你……还记得他吗？”
多年来，冯宝宝忘记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张怀义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忘记他。”
“二十四节谷中，是他拼了命要救下你啊……”
冯宝宝眼中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她隐约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对她很重要，如同家人一般一直在守护着她。
她自己不该忘记那个人的。
但……
“罢了……”
张怀义摆了摆手：“你不记得他，或许也是好事。”
“冯宝宝，你过来。”
徐翔隐约觉察到有些不妥，但终究没有阻拦。
冯宝宝很快来到了张怀义的身边。
张怀义说：“你……是想要了解自己的身世，对吧？”
冯宝宝用力点头。
“抱歉……”
张怀义叹了口气：“我本该直接告诉你的，但……请原谅……”
“我不能……”
徐翔心中一动。
张怀义知道！
但，不能……
是不能说，还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冯宝宝？
张怀义慢慢抓住了冯宝宝的手，他将额头贴在了冯宝宝的头上。
顿时，光芒闪烁。
冯宝宝的眼睛慢慢瞪得巨大。
张怀义说：“去找我的孙子，张楚岚。”
“守护他，直到……总之，你只有跟在他的身边，才能慢慢接近真相。”
“这……算是我最后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