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研究了半天织布机,最后兴奋道:“冉儿,有了这织布机,咱们就能跟董家抢生意了,难怪你会有恃无恐,原来还有如此夺巧天工的神物。”
“产量高出十几倍的情况下,成本大大缩减,布匹价格也会很大程度压缩。”
“如此一来,哪怕董家亏本做买卖,也不可能抢过我们。”
温夫人已经忍不住在脑海中勾勒经营布行的生意版图。
魏冉研究的织布机,其实来自于黄道婆,他曾经一比一复刻过一次,所以改良起来易如反掌。
织机知识基础,他这里还有改良版的纺车,甚至作出提花机,也只是时间问题。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建厂?”
望着激动的温夫人,魏冉淡淡一笑:“不着急,先大批量生产纺织机,然后再开作坊,先占据长安的市场,最后向外扩散。”
“久而久之,董家的布行生意,只出不进,迟早歇业。”
温夫人完全沉浸在十几倍产量的织布机的喜悦中,并开始不停的研究各种精巧设计。
或许这个年代的女人,天生就对织布机有着一种亲切感。
正当温夫人完全沉浸其中时,阮娘走了进来。
“殿下,外面有个叫陆鸣渊的人求见,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嗯,把他们带进来吧。”
陆鸣渊?
陆红鲤听到这个名字后娇躯一颤。
看到魏冉脸上的那一抹笑容后,她直觉眼前发黑头脑发昏。
也总算明白魏冉给自己画像的目的是什么。
陆鸣渊,陆沉渊,一字之差,但陆红鲤却无比肯定,魏冉帮自己找到了父亲。
“殿下。”
陆红鲤突然跪拜下来,崩溃大哭道:“他是不是我爹?是不是红鲤的爹?”
“殿下,他到底是不是?”
魏冉把她拉起来点头道:“不出意外,陆鸣渊就是你爹。”
“哇……。”
陆红鲤再也控制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温夫人欣慰道:“你呀,总算做了件好事。”
魏冉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坏人,做好事不是很正常?”
“切,做好事无所图,一点也不正常。”
温夫人不屑一顾,扭着臀儿走了出去。
魏冉也扶着陆红鲤出门。
不多时。
光着脚的陆鸣渊,身后跟着洛氏兄妹冲入西苑。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魔,进来后便开始大呼小叫:“出来,魏冉,你快出来。”
“喊什么喊?人在这呢!”
陆鸣渊看到魏冉,也看到了他身边的陆红鲤,不可置信的走上前来。
“红鲤?”
陆鸣渊颤抖着声音试探性喊了一声。
陆红鲤嘴唇都咬出血来,颤抖道:“我,我是叫陆,陆红鲤。”
“红鲤,孩子,我是,我是你爹啊。”
陆鸣渊终于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陆红鲤却愤恨摇头:“不,我没有爹,我没有你这样的爹。”
“哪有亲爹对妻女不问不顾,任由自生自灭的?”
陆鸣渊重重的跪下去,有些泣不成声。
“对不起,是爹无能,爹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娘,更对不起你。”
“可是爹找了你们十几年啊。”
陆红鲤哭着摇头:“你若有心寻找十几年,为何迟迟找不到?”
洛避尘上前道:“陆姑娘,这是真的,陆先生真的找了你们十几年,先生为了找你们,做了洛家客卿,以洛家的人脉寻找,天南地北都找遍了。”
“是啊。”洛玉宓同样眼眶微红,一脸同情:“陆先生并未骗你。”
一旁温夫人盯着洛玉宓看了半晌。
最后拧了魏冉胳膊一下,斜眼冷声道:“这就是你洛神赋里的洛神?你的那位宓妃?”
似乎洛玉宓也听到了,匆匆瞥了一眼便面色一红,故作无事发生一样。
魏冉揉着胳膊闪到一旁,生怕温夫人继续上来按摩。
陆红鲤望着陆鸣渊脚上鲜血淋漓,终是控制不住扑了上去。
“爹……。”
“红鲤,你受苦了,爹无能,是爹无能……。”
“爹与你娘走散时,你尚在襁褓,如今一眨眼,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爹……高兴。”
“孩子,你娘呢?为何不见你娘?”
陆鸣渊很紧张,甚至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陆红鲤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久才说了句完整的话来。
“我娘积劳过度,年前饥寒交迫中病逝了。”
陆鸣渊如遭雷击,一口瘀阻已久的血吐了出来。
“爹,爹你怎么了,爹,你不要吓我。”
“爹没事,爹只是……对不起你娘。”
陆鸣渊用袖子擦了擦嘴,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岁。
可他精神状态却出奇的好,拉着陆红鲤的胳膊问道:“你娘葬在哪儿?带爹过去,爹去给你娘上坟,顺便……请罪。”
“娘的坟在城外。”
“对了,红鲤,为何你会在闵王府?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