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停捡起来,打开一看,反复确认:“我有欠你这么多?”
李唯一捧着琉璃杯,喝下一口泉水:“一座道莲,是你赌输的,赌我拿不到请帖。十株千年精药是十斤仙壤的钱。”
“那一枚长生丹、一枚龙种、两块龙骨呢?”左丘停道。
李唯一道:“最后那一战,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左丘门庭打得赢?我开的这价格,真的很公道,只够我自己修炼。功劳最大的是七小只,我都没有帮它们索要龙种和龙骨。”
左丘停站起身,踱步沉思。
蓦地。
心生警觉,她正欲释放法气。
“嘭!”
李唯一已经一掌轻轻拍在她背上,手掌移开,定身符贴在上面,符文闪烁发光,一道道明亮的光痕流动了出来。
不仅定住她身体将她体内法气也死死压制。
李唯一缓步走到她正面,笑道:“看来左丘兄是真的把我当成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你但凡稍有防备,我都不可能得手。”
左丘停从最初的慌乱中,迅速冷静下来:“原来这张定身符,是用到我身上的。你想干什么?”
她修为很高,拥有开口说话的能力,没有被完全定住。
李唯一将她抱起,平放到不远处的寒玉床上。
“清单上的账,我三天之内全部结清。”
左丘停很没有安全感,语气冰冷:“这不好玩,赶紧把定身符取下来。”
“现在知道被人定身不好玩?你当初怎么玩的?”李唯一道。
左丘停道:“行,是我不对。这样吧,你若真想见我妹,我可以安排。”
李唯一想法很单纯,就想逼她主动承认自己是左丘红婷,于是将她挤到里侧,坐到床榻上。他道:“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背后插兄弟两刀。”
李唯一模仿她先前的语调:“我、石十食、齐霄得知消息后,立即就去长青观捉奸…真的是好大一张床!”
“你这么坏我名声,真的好吗?回答我?”
左丘停连忙道:“唯一兄弟这么在乎自己在姜宁那里的名声,还说心里没鬼?”
李唯一陷入沉思。
这个问题,他何尝没有问过自己?
对姜宁的在乎,的确超越普通朋友的层次。
在看到琪烬手中的惊羽剑时,他是真的有些慌乱,继而生出前所未有的怒火和担忧。
半晌后,李唯一叹道:“那可是羽仙子,号称年轻一代的第一美人。我若说,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不觉得很虚伪?”
左丘停轻哼一声。
李唯一看向她:“你哼什么你难道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是不是男人?”
左丘停道:“我是哼某些人嘴里喊着喜欢我妹,但却和羽仙子眉来眼去。李唯一,你根本不了解姜宁,她心思极重,我很早就认识她了,但从来看不透她。”
“你看,你这毛病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喜欢背后说人坏话?“李唯一道。
左丘停道:“爱信不信!赶紧把定身符给我解开,还有什么条件,我全部答应。你不会以为,我真冲不开定身符吧?我只是不想伤到你!”
李唯一根本不理她,躺了下去:“今晚咱们一起睡,我还有很多事想和你谈。你睡觉,脱衣服吗?”
“我不睡,我还要疗伤和修炼。”
左丘停心跳速度明显加快,语速也变快,眼中满是担忧,暗暗思考要不要告诉李唯一真相。
“不急在一夜,我帮你把外衣脱了吧!”
李唯一开始解她的衣服。
左丘停深吸一口气,全身紧绷,心跳如鼓,觉得不能再瞒下去,正欲开口讲明真相。
“轰!”
洞府的石门和阵法,被一掌击碎。
破风声响起。
以左丘令为首,大群左丘门庭的族老,以最快速度冲进来。
左丘令那魁健的体躯,气得颤抖,咬牙切齿怒吼:“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出去,全部都出去,谁都不准将今天的事讲出去,不然休怪家法处置。”
李唯一手中还拿着左丘停的腰带,是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心中紧接着冒出一个念头来:“完了!”
看左丘门庭一众老辈强者这阵仗,李唯一就知道,他们不可能是突击闯入,是准备充分。
李唯一连忙跳下床,正欲解释。
左丘令沉着脸,手臂猛然一挥,法气光华涌出,击碎左丘停背上的定身符,将她的易容诀也打散,显露出清冷如玉的绝美真容。
左丘令冷声数落,字字滴血:“堂堂左丘门庭的第一传承者,未来的潜龙,今日的事若传出去,毁的不仅是你的名声,还有整个左丘门庭的家教。渡厄观那边,也可能因为此事,再生变数。你们两个给我收拾整齐了,我在议事堂等你们。”
不给李唯一装傻充愣的机会,左丘令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李唯一和左丘红婷到达议事堂,隐君已经坐在里面。
左丘令仍旧脸色铁青:“影响太恶劣,后果太严重,渡厄观将潜龙的品行看得很重。今天太多人看到,瞒肯定瞒不住,眼下也只有那一个办法了!”
他看向隐君。
隐君起身道:“我和他单独聊聊。”
两人单独待在一起后,李唯一先开口:“只能联姻,对吧?”
隐君点头,长叹:“对他们来说,无论渡厄观选谁做潜龙,潜龙都必须是左丘门庭的人。就算没有今天的事,你和左丘红婷订婚,也绝对是他们反复商议过的一件事。只不过,你恰好给了他们发难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