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连忙走到院门前把门关起来,还用门栓抵住,辛连则是接过那根所谓的“萝卜”然后进了正屋,至于那只野鸡都没管就扔在了院子里。
“这根人参你哪来的?”辛连坐到一家人吃饭的桌前,人参就放在面前桌上。
“人参!”辛梓霖惊讶了,虽然他以前没见过,但在学堂听先生讲过人参可是十分昂贵的东西。
“爹,娘,我回去拿工具的时候在背篓里发现的,我当时也没见我们地里有其他人,我以为是你们放在背篓里的。”
辛连沉思了一会,说道:“可看见其他动物?”
辛梓霖低头想了一下,然后说:“没有。”
“当时我只顾着妹妹,那只羊跑哪去了。”
“娘的声音出现,你刚转身,那羊仿佛就是怕人看见,于是又把那树枝叼我面前放下,就转身进山了。”
“霖儿,你记住今天你什么都没见到,那树枝是你贪玩折回家的。你只是去拿背篓回家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辛连看着自家儿子严肃的叮嘱着,毕竟这事哪哪都透着古怪。
“阿蓉,今天怎么回事,瑶儿怎么会伤着?”
吴氏看了一眼自家小儿子。
“你爷俩出门不久,我在厨房洗着碗,就听着瑶儿哭着喊哥哥,估计不见人就自己下床了,边哭边喊,估计以为她哥在院子里,只是不想理她,着急了,自己就跌跌撞撞想往院里去,我还没进屋就看见她拌了脚,摔下去,我还没进屋,想拉都来不及。”
说到这里,吴氏停了一下,她看见自家儿子怔了一下。
“我忙把人抱起来,就发现她磕了一个口子,我拿了帕子给她擦,发现血止不住才去找你们。”
“娘~”
辛梓霖声音有些哽咽,然后又担忧的看了一眼他爹,果然他爹现在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辛梓霖,你和我出来,在屋子里吵着瑶儿。”
果然他爹生气了,都叫上大名了,气得不轻,辛梓霖也不敢说话了,连忙跟着他爹出了门。
辛连没说话就带着辛梓霖出了门,又往后山方向去,辛梓霖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开口问,他心在内心十分不安,本来早上因为发现辛梓瑶那事就没安稳下来,后面又听自家妹妹因为找自己受了伤,他有后悔,又有纠结。
等远离了村子,环顾了四周也没发现什么人以后,辛连沉着声音开口道:“辛梓霖,你可要自己解释今日发生了何事?”
说了这句,辛连从背对辛梓霖转来正对着他,目光如炬。辛梓霖看得是心慌又胆颤。
“你与你妹妹今日发生了何事?先是你在地间惊叫,到回家你妹妹自己哭着睡着,再到你妹妹受伤,你自己有什么要说的?”
辛梓霖没有直接说出原因,而是看着他爹问道:“爹,这世上真有妖怪吗?今天那山羊是妖怪吗?”
辛连听到这话,顿时心里有了一点感觉。
“你可是发现什么了?”
辛连说了这句,没有等他回答,反而自顾自的说起来。
“人一生下,谁知好与坏,只是随着长大,有人成了善人,有人成了侠者,亦有人成了无恶不作的坏蛋或江洋大盗。那你可能从它刚生下那会就知它是好或是坏呢?”
“不知。”
“今天这山羊,送药下山救了你妹妹,你说它是好是坏?”
“好的。”
“那前阵,隔壁村猎户上山,遇见黑熊,被伤了,你说它是好是坏?”
“坏的。”
“那现在你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若你是黑熊,现在有人要伤你,你会怎么做?”
“伤回去,逃命,报仇。”
“所以你可明白了。”
辛梓霖顿悟了,好与坏原来是没有界限的。也许从这里看是好的人或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是不好的,或对另一些人是不好的。
“爹,今日是我想岔了,今日我回去会给妹妹道歉。”
“道歉只是你认识到这个错误,但你对你妹妹伤害已经造成了,你也听到你赵爷爷的话了,你妹妹有可能会留疤。”
说到这里辛连加深了语气,他是愤怒的,但这是自己儿子,也不是他故意造成的。
“你妹妹,如今也才一岁点,你可知你一岁的时候身边有丫鬟婆子,还有你娘,你祖父母轮番守着,你虽小,记不得,但你实实在在享受过,但你妹妹是你母亲独自冒着生命危险产下的。你伤的不止你妹妹,还有你娘。”
辛连说到这里又严肃的盯着辛梓霖,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走近了些,摸了摸他的头。
“以前我想着你还小,如今我带着你娘和你来到这个村子,那也便和以前没什么联系了,也不想对你太苛责,可后来有了你妹妹,你可以出去闯荡,但你妹妹女孩子一个,如果我和你都不为她拼点嫁妆,你让她以后如何。”
“但我也只是送你学院,偶尔让你练练武当强身健体了,没有对你过多要求,但今天你也看见了,咱家有些事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而这些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和你妹妹有关,所以要保护好你妹妹,你必须明日开始随我日日习武。”
“爹,你知道?”
辛梓霖听到他爹说家里的异样和妹妹有关的时候,他以为他爹是知道妹妹可以把东西弄消失这件事。
“知道什么?”
“就是妹妹的异样啊?”
“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
辛连没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只是反问。
“我答应了妹妹不能说的,你可以问妹妹。”
“所以你今日和你妹妹闹别扭是因为你发现了你妹妹有异样?”
“嗯。”这声嗯如蚊子声一般小声,辛连还是听见了,瞬间眸子一闪,看来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如果是动物送东西,臭小子应该不会和瑶瑶闹别扭,那应该是瑶瑶身上。
“既然你答应你妹妹不说,我和你娘自会去问你妹妹,但你要记住,她是你妹妹,同父同母的妹妹,将来我和你娘故去她是你在这世间唯一的血亲了。”(辛梓霖还小,他爹压根儿没想到他孙子孙女也是血亲这件事。)
“梓霖,咱家并不是普通农户,也许我们这一辈子都会做农户,但也有一天要回到爹娘以前过的日子,到时候你们兄妹不相互帮衬,那只会让别人趁虚而入。”
当时的辛梓霖听着这话没什么感觉,但后来当他妹子不再与他说每一件事,而是和别的男人说的时候,他是悔不当初。
提点完辛梓霖,辛连准备带着小人儿下山,结果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辛连警惕的转过身,将辛梓霖往一旁的树丛里推去。
就见一只高大的虎在靠近,辛梓霖在树丛里吓得话都说不出,紧张的唤道:“爹?”
“别出声,一会我看不对就把虎引走,你先下山,到时候告诉你娘我打猎去了。”
辛连吩咐完,就慢慢往辛梓霖藏着的相反挪着脚步。辛梓霖虽然害怕,也知道现在不能给他爹拖后腿,双手紧紧捂住自己嘴巴。
“嗷呜~”我小主人怎么样了?
老虎满心满眼的关心,听到辛连父子耳朵里就是一阵咆哮声。
辛连没停脚步,继续挪着,因为他出来得急没带工具,现在还有一个孩子在旁边,他也怕惊着这老虎。
这时老虎似乎看出了辛连的防备,于是后退了两步,然后做了一个从树后面拖东西动作,在往前推的动作,辛连脑光一闪。
“你是去年那只虎?”
“嗷呜~”是的。
“你要做什么?”
“嗷呜~”我小主人怎么样了?
“你有事?”
……
一人一兽这样一个叫一个猜,都快半个时辰了都没对上,终于树丛里的辛梓霖脚蹲麻了,实在忍不住了伸出脑袋问了句。
“你是想问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