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家村内,阳光洒落在蜿蜒的小径和错落有致的房屋之上,一片宁静祥和。
辛连站在村口,目送着榆阳渐行渐远,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随着榆阳的离去,辛梓瑶空间里原本堆积如山的药材明显减少了不少,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坚定的决心。
因为她深知时间紧迫,不能让任何事情阻碍自己精心策划的进程。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开始着手准备给后山那些乞丐使用的淬体药材。
经过一番忙碌,所需的药材终于全部集齐。
数日之后,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又有一批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乞儿被人悄悄地送到了后山。
他们一个个神情惶恐,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暗四背着药材,带着辛梓瑶来到山洞的时候,那些乞儿们纷纷投来了警惕的目光。
在他们那一双双黯淡无光的眼眸之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又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辛梓瑶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们受了不少苦,但今日起,只要你们愿意努力,就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说着,她将药材分发下去,并教了林叔和梅姨如何使用这些药材淬炼身体。
起初,乞儿们半信半疑,但随着几天下来感受到身体确实变得更有力气后,他们看辛梓瑶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乞儿站出来说:“姑娘,您为何要如此善待我们?我们本是无家可归之人。”辛梓瑶轻轻叹了口气:“我做这些一是为了我自己,我需要一只奇兵,二是为了你们自己。我不是要你们做死侍,我只希望你们好好学将来可以帮上我,但若有一天我不需要你们了,你们也有一身本事在这个社会安身立命。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可以将所学的武功拿去恃强凌弱。”
众乞儿听了辛梓瑶的话,皆重重地点头,表示定会遵守约定。
在林叔梅姨的照料下,这批乞儿逐渐恢复生机,期间还跟着他们学习耕种和一些简单的手艺。
因为现在请六师兄找的教武功的人还没到,也不可能让这些孩子一直荒废着。
因此辛梓瑶就让暗四每天早上都来山上教两个时辰。
下午就让孩子们往深山方向继续开拓,慢慢的后山原本荒芜的景象慢慢有了变化,开始有了田园的模样,只不过因为干旱,并没有太多庄稼。
但辛梓瑶还是有些着急,现在到处干旱,好多地方都乱了,虽然落崖城已经传来消息瘟疫是五少君的阴谋,但星澜国的瘟疫确是真的。
六师兄是皓天的国师,也说不准师兄找的人一定在青辰国,所以具体那人要什么来还不清楚呢。
辛梓瑶不知道的是,风惊羽找的人,不仅来了,还真的和辛家缘分不浅。
时间回到几天前。
收到风惊羽的信的肖牧,听说自家六师弟和大师兄都在青辰国的一个乡下教导自己的小师妹,让他也来,他觉得十分意外。
师傅在世时确实说过自己有八徒,但一直到师傅去世,他们也才七个同门,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个八师妹。
肖牧是意外也是好奇自家师傅何时收的途,所以马不停蹄就往邢家村来。
反正星澜现在瘟疫爆发,留下来还危险,去找大师兄才是最安全的。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是进了青辰国境内,青辰国正在闹干旱,到处民不聊生,乱得不得,已经开始有百姓流离失所了。
*烈日将黄土烤出细密的裂纹*,肖牧抹了把额前热汗,玄色劲装后背已洇出深色汗痕。
官道旁歪斜的界碑上,\"青辰南境\"四个字被风沙磨得模糊,枯死的槐树枝桠间,几只乌鸦正啄食着不知名的腐肉。
忽然有争执声顺着热风飘来。
\"诸位且慢!\"清朗男声带着文人特有的咬字腔调,\"车中只有半袋陈米,诸位若肯放我们主仆过去......\"
\"读书人就是啰嗦!\"粗粝的嗓音打断道,\"哥几个要米也要马!\"霎时响起木棍敲打车厢的砰砰声,夹杂着书童带着哭腔的惊叫。
肖牧双足点地,靴尖在枯树干上借力一跃。
越过土坡望去,八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正围着辆青篷马车。
为首的刀疤脸挥着柴刀,刀刃在烈日下泛着白光。
车辕上跌坐着个青衣书童,额角淌着血。车帘掀起一角,露出半截月白广袖——袖口银线绣着流云纹,此刻正微微发颤。
\"砰!\"柴刀劈在车辕上,木屑纷飞。
\"且慢。\"
肖牧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动作一滞。
他缓步走下土坡,腰间双剑的银铃穗子在死寂中叮咚作响。
这是皓月国特制的剑穗,七枚银铃对应七种杀招,此刻正在热风中轻轻摇晃。
刀疤脸转身啐了口唾沫:\"又来只肥羊!弟兄们......\"
寒光乍现。
谁都没看清剑是如何出鞘的,只见肖牧左手的薄刃剑已架在刀疤脸颈侧,右手的重剑却仍稳稳收在鞘中。
剑锋贴着的皮肤瞬间鼓起鸡皮疙瘩,混着汗珠滚落血痕。
\"现在。\"肖牧扫视众人,\"谁要米?\"
流民们握着农具的手开始发抖。他们终于注意到这剑客不同寻常之处——玄色衣襟下隐约露出半块玄铁令,那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人才有的。
马车里忽然响起清咳:\"壮士且慢。\"月白广袖的主人探出身来,竟是位二十出头的清隽公子。
他面色苍白如纸,唇色却异常嫣红,仿佛重病之人强打精神,\"这些米......\"话未说完又掩袖咳嗽,指缝间渗出淡淡药香,“这些米,你拿去一半,你帮我们挡了灾,现在条件不允许我们主仆二人还需要一些粮食,故而只能分一半给壮士了。”
“不用,你自己留下吧,我那有粮食,帮你,纯属遇上了,看不过去。告辞。”
肖牧说完就准备离开,只不过他突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邢家村怎么走,于是又转过身。
恰好此时一阵热风吹来,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药香,肖牧鼻翼微动。那药香里混着些他比较熟悉的味道,分明是治疗弱症的方子。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对着那公子抱拳道:“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可知邢家村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