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直说。”
“只要能抓到凶手，其他都没关系。”
“那好。”杨聪点点头，在屋里缓慢踱步，“现在我以老书记的视角，说说整件案子的经过。”
“一切，还得从周六说起。”
“老书记本打算邀请我一起参观二中校园，结果被我拒绝了，因此他中午亲自找上门道谢。几句闲聊下来，觉得我人还不错，所以委托查一件事。”
“十年前的家庭晚会上，有人和杨倩儿发生关系，致使她怀孕，最终弄得父女二人决裂。”
“老书记想解开这个，长久的心结。”
“我和苏明月中午接受委托，傍晚就把几乎所有真相查清…噢，能那样顺利，还得谢谢李华华，李警官的帮助。”
不淡不咸地提了一句，李华华顿感脸上有光。
胸脯都挺了挺。
杨聪继续说：“傍晚我们来到这里见老书记，既是汇报调查进度，也是为了搞清另一名真凶的身份。”
“种种线索表明，真凶和老书记一家关系很亲密，尤其是和杨倩儿小姐。可是真凶不满足彼此，特别是和老书记当时的关系，希望更进一步，当上杨家的女婿。”
“所以，他策划了一场阴谋。”
“同杨倩儿和胡宗泽的计划一样，想在宴会上与杨倩儿发生关系，并且让在场来宾发现，从而让老书记下不了台，不得不把女儿嫁给他。”
“具体经过，不便透露。”
“……”
“继续说重点。”
“当时老书记听后，心里已经知道这个真凶是谁。”
“但是，他没有透露。”
“而且还谎称没这么个人，让我不要再继续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其他人心里似乎都有了答案，不过没人敢于当面表达。
苏明月心直口快：“这还用问么，老书记是为了袒护真凶呗。能让他这般袒护，连侮辱女儿这种事都能原谅…”
“足以说明，那人的份量！”
杨倩儿好像已经知道答案，不禁惊愕地望向当场某人。
杨聪没有看他，补充道：“苏明月说的不全对，老书记并不是直接想要袒护那人，而是在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他很不希望十年前的悲剧重演，和那人闹到划清界限的地步。”
“可是，又不得不给女儿一个交代。”
“毕竟这是父女二人长达十年的心结，他无时无刻不希望解开。”
“因此他非常谨慎，十分纠结。”
“当晚八成一宿没睡，始终在思考一个两全其美的处置方法。”
“那一大堆烟头，就是他纠结的证据。”
“……”
所有人都看向床头柜上，那个满是烟头的烟灰缸，不难想象老书记当时是何种心情。
杨聪继续说：“想了一整夜，他总算有了决断。”
“因此，并没有按照原计划去天子城，而是打算先和多年未见的女儿，当面聊一聊。”
“可惜，她不接电话。”
“事情紧急而重要，只好打给她那位同事。”
“就这样，杨倩儿来了。”
“我不知道老书记是一开始就不打算，将真相告诉给女儿，还是临时改变主意。总之，他最后选择隐瞒，通过讲述自己当年的大过错，隐晦告诉女儿…”
“人都会犯错，希望她原谅那人。”
“如果不原谅，那就请她把所有怪罪和仇恨，全部放到老书记自己身上。”
这就是父亲的交代…
杨倩儿总算明白了，顿感内疚。
然后，愤怒地瞪着同样戴着手铐的邹海。
“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