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个人显然也明白他们所作的事的严重性,倘若要是真的让辉夜知道了,今日恐怕真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可仍有人嘴硬:“大不了一死!”
但也不是很有底气,显然慨然赴死并不容易,特别是这种毫无意义的死,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凡人罢了。
张开地已知事不可为,无力的挥挥手道:“诸位都回去吧,大将军既让你来,显然不是要赶尽杀绝!”
张良一笑道:“有孙儿在,自然不会让祖父伤一根毫毛,可是换做其他人的话,”说着瞥了一眼在场的其他大臣,道,“恐怕孙儿就力有不逮了。”
在场的众人闻言一滞,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但哪怕只是一线生机,就足以让人燃起生的希望了,刚才还慷慨激昂的大臣们,一个个都匆匆忙忙的告退,考虑是不是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他们能为韩氏尽的义务已经尽到了,既然不可能成功,又何必枉然搭上一条性命。
张开地微微叹息了一口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投靠了辉夜了吧?”
张良拱手道:“正是。”
张开地长叹一声,道:“这事我也不怪你,可是这辉夜非等闲之辈,有雄心壮志野心勃勃,就算你如今与她交好,可伴君如伴虎,不得不慎啊!”
张开地又道:“事已至此,已再无斡旋的余地,你告诉那辉夜,老夫自当归隐山林,不再问朝廷中事,耕田种地了却残生。”
张良起身一揖,道:“祖父,弟子在桑海之时,也听说过先贤孟夫子一句话。”
“什么话?”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张良正色道,“王朝兴亡更替,不过是常事,我等为官是受万民所托,而非某一人所托,难道要以万千黎民的性命来成就自己的清名?”
张开地微微一怔,不知张良为何说这事。
张良朗声道:“祖父在朝乃三世老臣,殚尽竭虑,不辞劳苦的辅佐先王,兢兢业业的处理朝中事务,才有了今日韩国繁荣的局面,而如今在内韩国经历战火,百废待兴,在外秦军大军压境虎视眈眈,而祖父饱经世故,老成持重,祖父又岂能袖手旁观?”
“可如今事已至此,说这些事又有何用?”张开地颓然道,“那辉夜早就将我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危机在旦夕之间,就算此时没有动手,恐怕待到风波过去之后,也必然不会放过我。”
张良忽然笑了起来,道:“祖父你这可就误会了。”
“误会了?”张开地微微一怔。
“正是,”张良笑着说道,“在昨日,大将军已经上,称祖父一生为国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实乃股肱之臣,所以上力荐祖父恢复相国的身份,并出任大司马。”
“什么?”张开地一呆,随即疑神疑鬼的道,“这不会是辉夜的阴谋吧?”
张良拱手道:“祖父多虑了,大将军雷厉风行,可我观她却也是恢廓大度,襟怀洒落之人,并不是心胸狭隘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