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个忙。”他说。
“我能帮您什么呢。”
谢衡清冷说：“我再给你五十万，你去改个名字。”
姑娘诧异：“可名字是父母给的，我从小到大就…………”
谢衡闭了闭目：“六十万。”
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衡：“七十万！”
姑娘这次不说话了。
谢衡一直加价：“一百万。”
女孩儿点点头：“那好吧。”
谢衡忽地翻身，姑娘本来想穿衣服的，谁知就听谢衡说：“一百五十万，再来一次。”
“啊？衡总……那个，等等，你………我疼。”
这次，在最激烈的当口，谢衡居然亲了她的唇。
——
一码事归一码事。
临走前，姑娘对谢衡鞠躬：“谢谢老板。”
“你。”谢衡靠在浴室门口喊住即将要开门走的她，“哪所学校。”
“西城区A大。”姑娘轻声说。
门被关上。
谢衡站在花洒下，洗完澡出来，翻被罩找手机的时候，再次看到那堂浅红色的印记。
应该去找那两个混蛋算账了。
谢衡车停到他们的牌屋大楼，进去包厢时，他们还正杀得昏天黑地，看见谢衡推门进来。俩损友赶紧起身认错。
“衡总，我们的错。”都要下跪的姿态，赶紧灭谢衡的火。
谢衡踹了他们一脚，坐在正牌方，将他们俩刚赢的棋子儿都分发给其他两家。
“唉！衡哥，您悠着点啊，你不打牌，不懂这……这一根棍子就小十万呢。”
“你们什么意思。”谢衡慢慢发。
“唉哟我的钱嘞。不是衡哥，我们这不是怕你憋坏了，找个姑娘给你降降火呗。”
“有意思？”谢衡将最后一支也发了出去。
他们俩好笑：“难道没意思？”
谢衡唰身站起来，眼神冷了八个度。
他们俩苦笑道，说句真心话：“衡哥，我们真是好心。你看你，二十七八了，身家八辈子都花不完，却连个女人都没碰，这日子过给谁看呢。嗯？”
“说真的，就昨天那姑娘，我们找了挺久。知根知底，你要是对她还感兴趣，我把她的联系方式都给你。”
“不用！”谢衡双手插裤兜，看了看他们，警告道：“算计我，不管是不是你们的好心，再有下次。”
“我们都承受您给的盛怒!”俩人知趣接话。
结果等谢衡走。
俩人都摇摇头：“衡哥口是心非玩儿太赚啊。擎等着看呗。我敢保证，他没够！”
——
北京的年味越来越重。
在此之前，谢衡和林浅榆联系过一次，还给她一张卡，就像做完最后一个交代，就要断了所有联系和念想。
他也安心了。
今年是谢明健入狱的第五年。谢衡回覃市去看探监过一次，他在里头过不太好。可谢衡，没有要帮他的意思。
也帮不了他。
谢明健也是没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恨他这么深。
谢衡摩挲着手里的一块怀表，举在手里，给谢明健看：“您还记得。”
谢明健苍老了太多，眼睛已经不是那么好，辨认了半天，点点头：“你妈的遗物。”
谢衡：“是啊。”他给谢明健看过一眼后，就好好收起来，淡声说：“我从你房间的垃圾桶里捡起来的。”
谢明健：“阿衡！你听我说……儿子。”
谢衡已经不想再和谢明健说什么。
站起身，对谢明健淡然微笑，客气有礼，他说：“您就在里头，好好颐养天年吧。爸。”
“儿子，儿子！！”谢明健情绪渐变激动。
谢衡利落起身，冷眸离开。
他身后的谢明健，不住的拍打玻璃窗，工作人员极力摁压住他。不管背后是如何的嘶吼，谢衡都没再回头看他一眼。
以后也不会再来看一眼。
覃市，不止林浅榆一个人不喜欢。其实很早以前，谢衡就已经不留恋这个城市了。
——
北京今年的年味很重。
簋街那边特色小吃卖得红火热闹。
谢衡在北京上学生活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来簋街这边吃东西。这里是饮食的江湖，价格实惠便宜。
人来人往中，谢衡双手插衣兜穿行在人潮中，经过一家小龙虾店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两份，打包在这儿吃。”
谢衡扯开唇角，嗤笑。
女孩儿穿青色韩版棉服，罩住她整个身体，围白色围脖，搓着两只手等在队伍的最前边。
就是她说的打包在这儿吃。
“喂。”谢衡沿队伍往前走，站在她身后，抬手磕磕她的后背。
“谁啊。”女孩儿一转头，就看见是谢衡。
谢衡正要说话。
“衡总！”她明显是受到惊吓，赶紧躬身，拽着谢衡就往旁边家店面走。
谢衡不满地皱眉：“你做什么。”
姑娘双掌合一：“对不起啊衡总，这么巧居然在这里碰见你。”
她抿了抿唇：“我和同学一块儿出来的。”
明白她的意思。
不想让熟人知道她和自己的关系。
谢衡看她今天化了淡妆，古典气质越发明显。
“你……”谢衡有点拿捏不准她到底是不是‘穷人’。
姑娘：“哦！那个。您不是给了我那么多钱嘛，我富裕了啊。所以约同学来这边消费，潇洒一把。”
谢衡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别的话来和她交流。
“你……挺想得开啊。”
“什么？”姑娘不解问。怔怔的。
谢衡点点头，说：“和我也没关系？”
“啊，那个！”姑娘低了低眸，轻声说：“你说一夜情嘛。我是觉得反正我没亏，我是第一次，你也是。”
“嗤。”谢衡抬了抬眼眸。
两个人突然间没什么话可以继续聊下去。
谢衡想起一事儿问她：“名字改了吗。”
“名字？”姑娘错愕，“哦，改了。您给了钱，我当然就改啊。”
“改成什么。”谢衡看着她，问。
忽然，她同学找遍周围人群，终于在小龙虾店面的隔壁家找到她，跑过来大声喊：“韩音！你怎么跑来这儿，我一个转身你就不见。这么多人，你要走开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小龙虾差点就被插队抢走啦！咦，这是哪位？”
她同学上下奇怪打量谢衡。
像个成功人士。
虽然穿着偏休闲，可有钱人的气质，是挡都挡不住！
譬如韩音这货！
谢衡望着她：“连姓都改了？”
韩音微微苦笑：“这不是………很好嘛。”您给的钱多啊。
她同学还在偷偷打听：“音音，这位是谁啊？这么帅，你男朋友啊，哇塞你开窍了嘛长了这么多年居然知道找男朋友了，孩子终于长大了。”
韩音怼怼她，“你给我少说两句，闭嘴！”
“他有点像上次你…………”
韩音给她及时捂住嘴巴。
然后有点不自然，轻咳一声，对谢衡说：“嗯，那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啦，改天我亲自找您聊细节，好吧。”
说完，给她同学翻个身，直接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