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一杯酒下肚,久冀便站起身来,活动了两下筋骨,两圈转下来,脸上就已有几分酒色,吵着要睡觉。

阿北也因此被推搡着赶出来,直直站在门口,少年的背影被拉成窄窄一条,在这月色里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落寞。

“阿北,今晚还是换你?”说话的人是影十三,今晚本该他轮值。

可只要阿北在府里,便总会将白天的轮值,与他们换成守夜,旁人不知道缘由,但十三是和他从小一块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其中缘由多少也就知道一点。

看今晚这样子,怕是这呆子又干了什么傻事,惹得主子不痛快了,影十三又回头瞅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这傻子,怎么就总能踩中主子的尾巴毛。

“嗯。”阿北轻声答应,漆黑的眸子映在月色中,竟比那屋中的烛火还要透亮几分。

少年只如此对着门板站着,透亮的眸子透过门纸,直直望着屋内摇曳的烛火,就好像围在灯前的飞蛾,没什么表情,却很认真。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屋子里便开始有些响动,刚开始还是些细微的声音,若是细听,倒有几分像人啜泣,再到后来,便成了惨厉的哭喊,嘶哑,急切,骇人的厉害。

阿北在听见屋里响动的那刻,双眉似是细微的抽动了下,狠眨几下眼睛,那早早便放在门框上的手,才慢慢推下去。

刚推开门,少年便急急冲到桌前,借着烛火焚上一支檀香,而后才去到那人床前。

而此时的榻上只能用一片狼藉形容,蹬到地上的被子,丢到不知何处的枕头,就连躺在上头那人都被汗水浸透了额角的碎发,看上去狼狈的很。

阿北刚探过手去,就让人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

阿北那右手虽说上过药,却也不是半天就能痊愈的灵丹,如今再被人这样毫无意识的死命攥住,定是疼的紧。

可这少年,却没甚知觉似的,一心只盯着床上这人,半跪在地拦了久冀的背,一下下轻抚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念叨着些什么。

可别说,他这招倒真是管用,没过多久,床上这人也便不闹了,安安静静的缩成一团,任由阿北摆弄。

只是这死攥着的手……依旧是死攥着。

那支檀香摆在桌上,袅袅生烟,主子说过它的味道,最能让人安心。

阿北守着人的床头,慢慢跪下来,小心的在那床榻上,为自己的小脑袋瓜找了块地方,轻靠下去,眼前便是两人紧攥的双手。

还有那条绣着冀字的白手帕。

阿北将脑袋轻轻向前蹭了一点,贪恋的嗅了两下,又转头将脸埋进被褥里。

主子的梦魇,就像一把匕首,每来一次,便在他心上剐上一刀。

少年的左手从刚才便一直抓在自个儿的胸上,如今更甚,见了青筋的手,因用力微微颤抖着,将那黑衣抓出一片褶皱。

有些起风了,烛火被那从窗缝中偷溜进来的风,吹的四处逃窜着,阿北抬起头来,方才靠过的被褥上,满是泪痕。

少年跪的直直的,一双眼里全是床上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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