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槿气恼,他还想怎的,吃她家山上的猪,被她撞见,还想吃独食?
栖梧山仙气充裕,这满山的灵物都长了灵智,缘桄帝君近日不许南槿下凡,她已许久未曾吃过肉了。
这野猪生的粉嫩,烤了吃定然十分鲜嫩。
“神女生来就可辟谷,你又是一只凤凰,我听说,凤凰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非竹食不食,你居然想吃烤肉?”
这倒真是个谜,阿沅从未告诉南槿,她那早死的阿娘原身是个什么,但她却真真切切是一只不挑食的凤凰。
如今天底下也只有她一只凤凰,即然她什么都吃,那传说自然是不可信的。
“我瞧着油炸、蒸煮都好,不如我们一人一半?”
她反正是要烤着吃的,佐上些栖梧山特有的香辛,烤出来香喷喷的,咬一口满嘴流油,比飞升仙阶还要满足。
“哦?若我没记错,你可是伤了我的坐骑,不携礼来道歉,还想分我一半的战利品?”
“这是我家的猪!”
“你凭什么说这是你家的?”
缘桄帝君那人素来勇毅果断,看不惯谁,就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他修为高,也从未输过。
南槿身为他的女儿,自然要贯彻这种彪悍的家风。所以自他给了南槿这条浑天鞭,几百年来,打架她也不曾输过几回。
“打一架吧!”
“恩?”
“你若输了,坐骑的事就一笔勾销,桑夏,你也得给我还回来!”
“若你输了呢?”
“我不会输!”
笑话,自己的地盘,还有神器在手,输给一个养尊处优的二殿下?
只是被他定了许久,腰有些酸。南槿疑惑,难道九重天的术法与栖梧山不同,竟连个定身的术法她都解不开。
“你先放了我!”
“若你输了,以后就给我做个坐骑,如何?”
“你休想!”
“嗯,堂堂栖梧山少主,是有些不合适,那就给我做个跟班吧!”
说着,南槿身上的压制解开,一掌袭来,她险险躲过。
这人当真阴险狡诈,南槿握紧了手里的鞭子,跟他打了起来。
渐渐,她竟然落在了下风,篷羽的招式狠辣,出手极快,南槿身上已经被他划出四五处伤了。
最后他在南槿手腕处狠狠一击,夺走了她手中的鞭子,反手还抽了南槿一鞭。
她原身是一只火凤凰,自然是不怕火的。但鞭子抽在身上,还是疼的厉害。
南槿心有不甘,还想再战,拔了护身的凤翎,化为匕首。
他甩了鞭子过来,一鞭子便叫她痛的松开了凤翎。
凤翎是护体之物,主人重伤之时,只能充当盾的作用,但南槿此时还未重伤,它居然先举手投降,化成一缕仙气藏进了她的身体,再不肯叫她□□。
“你输了!”
南槿站起来就走,实在奇耻大辱,未过百招,就叫人夺了兵器。
“你的鞭子不要了吗?”
南槿停住脚步,转身,伸手。
“赌注可还算话?”
南槿抿唇不答,若叫人知道她给篷羽做了跟班,日后缘桄帝君也不必出去见人了。
“那小丫头我还有用,过几日便给你送回去!”
南槿接了鞭子,正想说不用,自己愿赌服输。
“了却的伤有些严重,只能暂时让她帮忙照看着。”
“它怎么样了?”
半个月前,那头名叫了却的坐骑,跑到栖梧山,啃噬了南槿精心照料的一片花圃。
缘桄帝君性格孤僻,却是个喜好花木的,南槿没什么耐心,那花圃里的花也就成活了几支,不成想,居然被了却糟蹋了个干净。
一怒之下,南槿捉了那罪魁祸首,想要狠狠教训一番,谁知了却却是个烈脾气,宁死不屈,咬断了捆在身上的绳索,奔逃时又误闯了山里的禁制,送了半条命进去。
“可是伤的不轻呢!”那二殿下摇头叹息,很是心疼的模样。
南槿梗着脖子,说不出一句道歉的话,“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替你做伤天害理的事!”
篷羽将鞭子递过去,又扔了几瓶伤药给南槿。
“素闻栖梧山少主爱憎分明,脾气暴,是个爽利人,恰好,我也不喜扭扭捏捏。”
南槿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她素日除了打架闹事,便是偷偷去人间,捉弄下凡间那些强抢民女的恶霸,居然也能惊动九重天的二殿下费尽心机的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