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因偏头望着他,少焉,“感觉你还会。”
“你就。”
“这么相信我。”
倪因平声回:“那你不也是这么相信我么。”
陈敬宇没说话。
倪因将玫瑰枝抵在膝盖上,手指轻轻摇晃枝身,簇红的花朵支在半空中娇俏摇曳,“隔了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我还是不是喜欢你,你就敢娶。你就知道我还要你?”
她看见车窗上有点点晶莹。
“唉,陈敬宇。”
“下雨了。”
过了很久。陈敬宇才从嗓子缝隙里挤出一个单音节。
“嗯。”
倪因偏头看向车窗外。高楼耸立,大道上车流似海,灯光渐起。比起外面千变万化的花花世界,更不可思议的应该是她今天和陈敬宇结婚了吧。
没有准备,没有征兆,甚至都没有通知亲友。
倪因好像又干了件大事。不疯不魔不修仙,谁还能管得住她。
“不走吗。陈敬宇。”她问男人。
“坐一会儿再走。”陈敬宇放下手机,目视前方看不出他的表情,“我让人帮忙买点食材。”
“谁?”
“助理。”
“哦。”倪因手指拨弄着玫瑰花瓣,“对了。”
“你助理叫什么?以后我要是找不见你是不是可以联系他。”
陈敬宇应答一声,说:“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他叫叶帆。”
两个人坐了十来分钟,陈敬宇忽然启车,驶入车流,漫无目的带她兜风。后来雨势逐渐大了,雨刷器一下一下刮着雨水,倪因无聊至极觉着那个也挺好玩儿。
“咯吱——”陈敬宇停车熄火,“到了。”
陈敬宇带她回的江边公寓,就之前他骗倪因第二人格说是婚房的那处单身公寓。倪因主人格没有来过这里,跟着陈敬宇身后走,慢慢认路。
电梯一格一格往上升,他住25层,出来电梯往右边拐,他的门是虹膜识别,开门时金属机械声格外细微。
倪因刚要问我的鞋你有没有准备……
陈敬宇突然发了狠单手把她整个人都拎了进去,
“砰!”
机械门重重被撞上,硌得她背心疼。家里没开灯,陈敬宇整个人都罩在阴影里,呼吸粗重到辨不清频率。炙热的吻来得太快,倪因有些吃不住他。
陈敬宇人本来就高,吻染满了欲望,轻带着报复,牙齿不断咬她两片娇嫩软肉,吮得她唇瓣疼过后就只剩下发麻。
倪因不晓得他来得那么急是为了什么,反正这么个接吻姿势,她真顶不住。呜咽着偏脸,“陈敬……宇你的手……”倪因提脚抵在他的小腿骨。
曲肘挡脸,下巴往锁骨里收。
陈敬宇腰身越猫越低,往她心口上吻。
“陈敬宇别这么搞我——”倪因大口喘气,后背折腾出一阵汗,衣服领口也扯得皱巴巴,摩得脖颈细腻肌肤火辣辣疼。
忽地。
他停下动作。半晌没个动静。他真停下后,微妙的氛围里他冷静得令倪因发怵,能听到他的呼吸非常不匀称。
倪因大起胆子摁亮手机屏幕,慢慢抬手,照了照他的脸。
他的肩窝凹得很深,肩胛高弓,低着脊柱。乌黑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唇口抿成一条直线,唇角是伤,她将将反咬的……
整个人看起来像个颓丧厌饮的吸血鬼。
“你还要不要我。”
陈敬宇第二遍吻卷天袭地铺盖下来,手指钳住她单薄的肩,“要我吗。”
“没说不要。”
“刚才是那个……”
“怎么要。”他压哑了嗓子。
倪因捏在掌心里的手机掉地,紧接着,身上挂件一样样跟着落,玫瑰花,手包,结婚证,口红管……砸出一阵交响曲。
双手搂上陈敬宇的肩,手机屏仰面,像个小地灯,没过多久就熄灭了。在暗夜里吻得昏天黑地。
作者有话要说:我他妈就野给你看——陈敬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