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娇还没觉得怎么样,秦妈妈等人却已经激动地眼眶含泪了,一叠声的说道:“这可真是太好了!”
然后忙不迭的把白玉娇身边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曹嬷嬷微微颔首,表情依旧没什么波动,在婢女端来的水盆里净了手,然后凝神在妆台上挑选工具。
白玉娇一脸茫然的坐在妆镜前,看着曹嬷嬷挑来选去的,最后挑出了一根红色的极细的丝线,她才猛的一惊。
开面……作为考古学出身的她,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吗?
而她看着曹嬷嬷手里飞快的摆好的架势,还未靠近她的脸,就已经让她感觉面皮生疼了——因为曹嬷嬷要用这根细细的丝线,绞掉她脸上的绒毛!
白玉娇都要哭了,有气无力的呻吟道:“嬷嬷……就不能换一样吗?哪怕您拿刀给我剃、也比这东西好啊!”
曹嬷嬷还没吱声,秦妈妈就赶紧呸呸呸了好几声,提醒道:“小姐可别说了,新婚之日,怎么能动刀子呢?”
又见她是真的害怕,忙安抚她:“您放心好了,曹嬷嬷的手艺,那可是寻常人求都求不来的,一点也不疼!”
白玉娇心说我信了你的邪……用丝线绞掉脸上的汗毛,又不是拿剪刀剪,怎么可能不疼?
曹嬷嬷漫不经心的提醒道:“眼下已经申时了,王妃若是再磨蹭下去,就该耽误吉时了!”
已经申时了?
白玉娇不信,她怎么可能一觉睡到下午?
趁着她愣神的时候,曹嬷嬷飞快的朝秦妈妈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刻拿起粉扑在她脸上轻轻铺了一层的珍珠粉。
曹嬷嬷就飞快的动作起来,只见她两只手上下分开、合拢,丝线贴在白玉娇的脸颊上轻轻滑过,便有汗毛混着粉一起落了下来,除过汗毛的皮肤白嫩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容光逼人。
“左弹一线生贵子!”
“右弹一线产娇男!”
“一边三线弹得稳!”
“小姐胎胎产麒麟!”
……
王府前院,中门大开。
辅政王百里翊续娶王妃,从太后赐婚到举行婚礼,前后一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虽然有礼部筹备相关礼仪,但终归显得匆忙而草率了些。
虽说旁人家里续娶继室,有很多甚至连婚礼都省略了的,只用一顶八人大轿将新娘子从娘家接过去,再招待娘家人吃顿酒宴,也就差不多了。
可那是寻常人家。
百里翊可是辅政王,当朝第一王爷,是先帝钦点的托孤重臣,他的婚礼又岂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可看王府的架势,看礼部的筹备,却并不是像要隆重庆贺的样子,京城里的众人不禁纷纷私下猜测:
难道太后与辅政王不和,并不是谣传?
念头一起,众人不自觉的在寻常事件中寻找蛛丝马迹,从太后赐婚的对象,到赐婚的懿旨内容,再到礼部筹备辅政王婚礼的慎重程度……
这个猜测,立刻就被得到了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