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娇也有过片刻的怀疑,毕竟她不是刑侦出身,在参与这个案子之前,脑海里对于破案的意识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但怀疑刚起的时候,她立刻又想到了那张出兑酒楼的告示……
“不,一定没错。”她斩钉截铁的道,问张捕头,“你们在醉春风楼监视的人,难道没有注意到酒楼歇业并且打算出兑的告示吗?”
张捕头愣了下,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他还是不理解这和案情有什么关系:“酒楼的老板是黄大业,这些年一直是黄大业在经营,如今他突然死了,黄家就只剩下一个黄大有,他又是杀人犯……张氏一个妇道人家,经营不了酒楼打算出兑,这也合情合理啊……”
“不。”白玉娇面无表情的反驳他,“一点也不合情合理。”
张捕头满脸纠结,作为真定县衙里刑狱一把手,他有心想要反驳,但碍于白玉娇的表情实在太过于凶残,就好像他胆敢说出一个反驳的字眼她就能喷他一脸唾沫一样……
张捕头默默地认了怂,忍着没有开口。
白玉娇也不理他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自顾自的道:“张氏虽说是女流之辈,但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流。张捕头可还记得前两日县令大人在醉春风楼办的那场庆功宴?”
“宴席上,张氏侃侃而谈,在一众德高望重的人面前,她可有丝毫的怯场?”
“并没有吧?”
“就张氏而言,就算她丈夫死了,靠她自己也未必就撑不起醉春风楼,再者说,哪怕她自己经营不了,也完全可以请个大掌柜代为经营,她一个妇道人家只要坐镇背后保证黄家不出乱子,就可以。了。”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完全没有到她丈夫尸骨未寒就要出兑酒楼的地步,她都不曾尝试过,怎么知道一定经营不起来呢?”
张捕头被她的侃侃而谈说服了。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想了想,问道:“那依夫人您的意思,眼下我们还是要继续监视醉春风楼和张氏的行动?”
那是当然!
白玉娇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张捕头!醉春风楼出事了!”
话音一落,却是一个穿着衙役统一制服的年轻小伙子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醉春风楼的老板娘,那个张氏,她直接让人把黄大业给埋了!”
张捕头险些跳起来:“什么埋了?谁把谁埋了?”
白玉娇抢过话头问道:“黄大业下葬了?什么时候的事?”
年轻捕快是认识白玉娇的,知道她是县令大人特地请来调查命案的贵人,丝毫不敢怠慢,忙回道:“就是今天早上!天刚亮就带着人发丧了,从后院出去的……兄弟们一直在酒楼前门那边盯梢,是刚刚才听说这事的……估计这会儿棺材已经入土了吧……”
白玉娇脸色沉了沉。
她没想到张桃花的反应这么快,在县衙有人盯梢的时候,就冷不丁的将黄大业下葬了,这样一来尘埃落定,之后再有什么事,都不一定能牵扯到张桃花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