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想直接站着的,可张捕头和梁师爷两个人,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推到了县太爷专属的椅子上,按着她坐了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白玉娇就不想自己打脸,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坐着了。
她在脑海里想了想江县令平时的模样,正襟危坐的拿起惊堂木轻轻拍了一下,也不知道那惊堂木是什么做的,她明明没怎么用力,却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嘭”声。
吵吵闹闹像菜市场一样的县衙公堂,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白玉娇冷眼瞧着底下众人,发现这个位置的视野还真是不一样,坐在这里,她可以毫不费力的将底下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所以,此时此刻,她清楚的看见了底下站着的所有人脸上,那如出一辙的震惊!
白玉娇只觉得头皮都不自觉的麻了一下,之前看江县令坐在这里的样子,她并没有觉得这个位子有什么特殊的。
如今被这么多人这么盯着,她还是不自觉的紧张了一下。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白玉娇手心冒汗,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面无表情。
底下的人直到听到这一句刻意压的十分沉重、却还是难掩女人独有的轻柔细腻的声音,才惊觉自己没有看错——坐在他们县令大人的位子上的,真是个女人?!
众人惊呆了,都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面面相觑之后,立刻热火朝天的议论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江大人变成女的了?”
“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女人,竟然爬到了江大人的位置上去坐着!简直太美分寸了!”
“这女人到底什么身份,她凭什么坐江大人的位置?”
“江大人去哪儿了?”
“那女人好像是被张捕头和梁师爷推上去的……”
……
议论声此起彼伏。
加之众人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整个公堂里,一时间吵闹的仿佛钻进了五百只鸭子一样,吵吵得人头疼不已!
白玉娇蹙眉,抬手将惊堂木重重的拍在桌案上,怒声质问道:“到底有没有事?没事就都出去!这里是公堂,不是菜市,要说闲话,都滚出去说!”
她这一发怒,公堂两侧站班的衙役们齐齐一抖,手中的杀威棒重重敲在地上,发出沉闷而又响亮的震动。
一干说闲话的人纷纷吓得禁了声,“咚”的一声齐齐归到了地上,大声齐呼道:“大人饶命!”
白玉娇遂满意的勾了勾唇,担忧很快压了下去,她尽力端着一张严肃的表情,冷眼瞧着底下一堆黑色的人头,沉声问道:“谁是苦主,起来说话!”
人群里静默了一阵,才有个中年妇人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她低着头,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嗫喏道:“回、回大人,是、是民妇……”
白玉娇并没有不耐,但脸色也没有缓和就是了,她只是公事公办的问道:“你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吧!”
妇人这时候终于抬起头来,飞快的看了白玉娇一眼,蓦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是震惊于上头坐着的人,竟然不是县令大人,而是个脸蛋如此生嫩的年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