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白玉婉激动的几乎失声,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她张着嘴久久不能回神,而回过神来之后,满脸都是前所未有的狂喜!
昨天是初一,不仅是每月的初一,还是今年的头一天、正月里的初一,夫主必须要歇在主母的屋里,这是规矩!
就连当初她爹白九彬那么厌恶嫡母林氏,每月初一不照样要踏进世安苑的大门吗?
可王爷昨夜竟然歇在了前院,而不是韶光堂——这是不是说明,王爷并没有如传闻中的那么看重白玉娇那小贱人?
那可就真是太好了!
白玉婉满心雀跃的喊着丫鬟:“白露!快来,给我梳妆打扮,我要去给王妃请安!”
被唤作白露的丫鬟愣了下,随即欢欢喜喜的应了一声:“是!”
主仆两人立刻在屋里忙活开了,白露先去喊了婆子送热水进来,又吩咐人赶紧背些点心吃食,然后进进出出的替白玉婉张罗衣裳、梳妆挽发。
等到终于收拾妥当,白玉婉换上新做的一身水红色的夹棉小袄、一条裙摆上镶着一圈珍珠的墨色纱裙,就着发髻又戴上相配的并列一排四支海棠金簪,囫囵吃了一碟点心填饱肚子,然后便马不停蹄的出了门。
白露抱着斗篷和手炉赶紧追上去:“庶妃!外面冷的很,您还是先把斗篷穿上吧!”
这斗篷也是内里镶了一层皮毛,是白玉婉嫁妆里最好的纯白色狐皮,半点杂质也没有的那种!
这样的斗篷穿在身上,抵得上两件嵌了棉花的厚棉袄!
白玉婉看到这件斗篷的时候,想的却并不是它能有多暖和,而是这样的斗篷,一定能将白玉娇彻底比下去!
怀着这样的心思,白玉婉毫不犹豫的将斗篷穿在了身上,抱着白露递过来的暖手炉,趾高气扬的出了她自己的小院。
却不料在秋梧院的大门口,正好碰见了从隔壁院子出来的周庶妃,对方同样穿着厚实的斗篷,却是最普通的棉斗篷,只在领子上镶了一圈皮毛。
白玉婉轻蔑一笑,高傲的视线扫过周庶妃领子上那一圈毛,刻薄的撇着嘴对身旁的白露道:“要我说这人呀,什么出身就是什么命,半点也由不得人的。这奴才秧子,那就是天生的下贱命,金贵的东西啊,她们是永远也消瘦不了的!”
白露面部微僵,但嘴上已经附和了起来:“庶妃说的是!”
周庶妃哪里听不出来白玉婉这句指桑骂槐的话,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斗篷,面料是娇俏的粉色锦缎,为了厚实,做的时候她特地让人多加了许多棉花,但因为绣娘的功夫好,制得密实,根本看不出来里头没有镶皮毛,而且她还特地挑了最好的皮毛镶在领子上,这样穿在身上也不会有人看得出来!
可白玉婉这个贱人……
她死死的盯着白玉婉,面上竭力隐忍却也还是透出了怒气,一张俏丽秀气的脸蛋都透着红晕,显然被气得不轻。
可她也不知道想着什么,竟然没有张嘴和白玉婉硬杠,反而咬着嘴唇说了一句:“白姐姐这是要去给王妃请安么?那我们一路同行吧?”
白玉婉被她的态度噎了一下,心中很是不爽,明明她说的话,姓周的但凡有点儿脑子就应该听得出来的,她还等着姓周的小贱人反驳自己,然后趁机给她一巴掌,打的她没脸出门呢!
偏偏这小贱人居然不上当……
白玉婉怎么能不窝火?
可她一时间又想不出来另外的话来羞辱周庶妃,只好悻悻然的撇嘴:“同行?你是什么身份,下贱的奴才秧子,你也配跟我同行?”
说完,她高傲的扬起下巴,迈开步子一脸凌然的走了,越过周庶妃的时候,她还极为不屑的大声“呸”了一记,表示由衷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