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回忆着老二杨华林幼年时的童言童语,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边上,杨华忠和杨若晴他们也都莞尔。
但笑着笑着,老杨头突然声音就哽咽了,扭头对杨华忠说:“你大哥二哥都短命,没修到寿元。要是他们能活到现在,该多好啊!”
提到自己过世的两位兄长,杨华忠也沉默了下去。
“爹,大哥二哥泉下有知,得知您老还这样惦记他们,肯定会高兴的。”他说。
老杨头点点头,满眼苦涩。
“不说他们了,咱还是接着说晴儿她奶奶吧。”老杨头自己将话题拉了回来,说太多那些不在了的人,感觉自己活着都没有意思了。
杨若晴连连点头:“嗯,还是说说我奶吧,她做的牛皮冻光是想象着就很不错呢!加入那么多东西,味美且营养。”
曹八妹也点头:“改天我得了牛皮也学着做做看。”
杨若晴说:“那还不简单,过阵子草场朵儿家要杀一头牛,到时候让她给你留块牛皮。”
曹八妹惊喜:“是嘛?那好啊!”
杨若晴又问老杨头:“爷,若是我没猜错,我奶用剩下来的半块牛皮给你做了旱烟袋子的内胆,是吧?”
老杨头点头,“是的,那老太婆很有想法的,做的一手的针线活。”
“她看我平时带着烟袋子去地里干活,汗水经常把烟袋子里的烟丝儿给弄潮了,就给我用牛皮缝了个内胆,真是好用多了。”
“那个旱烟袋子我用了几十年了,甭管换了多少根旱烟杆子,那袋子却一直没换过,外面的布料套子破了,你奶就给我重新缝补上。”
“怪不得。”杨若晴说。
她明白了老汉为什么今夜看到那只旱烟袋子就失神。
因为那不仅是陪伴他多年的老物件,更是一个承载了无数美好记忆的载体。
我们经常会因为一首歌,一句话,一个熟悉的场景而想起某个人,某件事。
那些在记忆里渐渐模湖的东西,都在刹那被唤醒。
同理,那只旱烟袋子对于老杨头来说,也是同样的意义。
“爹,”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杨华忠突然开了口,“爹,既然那烟袋子那么让你中意,为啥不在你身上,而是在我娘那呢?”
老杨头听到杨华忠的问,苦笑了两声。
杨华忠看了眼其他人,其他人眼中也有同样的疑惑,杨华忠继续猜测道:“爹,是不是你们俩后来吵架了,你生气之下把旱烟袋子甩地上,就没再捡回去?”
老杨头怔了下,吸了口凉气,又清了清嗓子,好像这个问题让他很犯难。
杨华忠忙地说:“爹,我就随口那么一问,你要不想说就不说,没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