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受罚的时候,风沙正在质问洞真宫女冠余鸿飞。
余鸿飞也不着恼,言说守一道人担心明教报复风少,是以特遣一队洞真宫剑修于附近时刻留意,若无情况则不露面,若有情况当现身相助。
风沙将信将疑。
他遇上返城的纪国公夫妇还算巧合,结果又接连被李天王和催光明使堵个正好,再加上这个余鸿飞。
哪怕不长脑子的人都会觉得不对劲。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今天的行程,肯定落入了某人的陷阱。
否则不可能被好几波人逮个正着。
偏得纪国公夫妇、佛门的李天王、明教的催光明使和洞真宫的剑修不像是一路的。
起码他找不到能够把这四方同时拴到一起的主线,更找不到一个可以把所有事情联系到一起的关键人物。
这种感觉异常熟悉,风沙仿佛又看到了娥皇的娇颜,偏偏还是欠缺环节,仍旧无法串珠成链。
既然想不通,那就暂时扔开不想。
风沙敛目道:“既然如此,有劳鸿飞道长助我退敌。”
余鸿飞点点头,转向李天王和催光明使道:“两位还想动手吗?”
两人相视一眼,李天王很干脆地道:“千算万算,没算到你们。我不想招惹洞真宫,就此告退。”魁伟的身躯冲天而起,几个起落消失于坊墙之后。
佛门当然不会在此时怼上隐谷,余鸿飞一亮相,他撤退是必然,不撤才不正常,足以让人起疑。
催光明使冷冷地道:“风沙虽然未曾亲手沾血,却是杀害我教明使的幕后主使,更是罪魁祸首。任何人帮他,就是与我教为敌,殊为不智。”
余鸿飞淡淡地道:“用剑当然讲不清道理,但以剑争对错,却好像是古往今来唯一的方法。不知催光明使是想跟贫道讲道理,还是论对错?”
催光明使冷哼道:“道理都让你讲了,我好像只能论对错了。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上?”
余鸿飞淡然自若地道:“贫道等人的职责就是保护飞尘道友的安全,无论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皆是为此目的。我们会尽量遵守江湖规矩,但并非必须。”
催光明使平静地道:“嘴上冠冕堂皇,难掩黑暗之心。一切魔男及魔女,皆从肉身生缘现,惟愿你远离肉身毒火海,抛弃黑牢,解脱明性。”
风沙差点捂脸。
道家求长生、修自身,最宝贝的就今世之肉身,身溃则道毁。
明教则视肉身为毒火海,乃是囚禁光明的牢笼,弃之得解脱。
催光明使这番话别人听来还则罢了,修道之人听来,无异于咒你身死道消,此生尽废。
余鸿飞脸色微变,轻声道:“至阴肃肃,至阳赫赫。孤阴不长,独阳不生。阴阳交合,天地方能通泰,万物才能生成。阴阳相合相生,并非相争相灭。”
风沙心道好嘛,这娘们更狠,细声细气地否定了人家的教义,这分明是要往死里掐的架势啊!忙截话道:“你们看,最后还是要以剑相争,那就别废话了。”
催光明使难掩怒色,哼道:“请了。”
余鸿飞微微侧头,四名女剑修迅速掠出,三向合围,一前三后,皆持剑飞指。
风沙一看就知道这是三才阵。
其实至少四个人才能够结三才阵。
先锋似离非离,仅是游斗,滞敌行动,防止人家反袭。
其后冲锋强攻,是为主攻。同时一人跳荡于侧,为主攻之侧翼,以为牵制。
最后一人压阵策应,随时增援任意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