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颔首，提步走了进去，脸上的神色淡然。
房间里的光线刚好，将整间屋子照得敞亮，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坐在玻璃窗前，眸光里透着一丝慈祥。
“老爷。”顾野在距离他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低着头，语气里虽有尊敬，眸光依旧淡然。
“嗯。”老人没有看向他，只是从喉咙口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在北平还住得惯吗？”
闻言，顾野身子微微一震，旋即一抹嘲讽出现在他的眸子里，“你只是在问我住得怎么样？”
“嗯。”老人终是将目光看向了他，眸光里有些暗沉，看不懂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过得还不错。”顾野扯了扯嘴角，抬起头看着他，目光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然。
“那边的生意怎么样了？”老人咳嗽了一声，又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还行。”顾野低着头，语气淡然，连他也很意外，里面并没有夹杂着嘲讽。
老人站起身，身子靠着一个瘦弱的拐杖支撑着。
他看着顾野良久，才说道，“好好照顾自己。”
顾野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声音有些沉，“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老人咳嗽了几声，闭着眼睛对着他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那走吧。”
“嗯。”顾野看着他有些疲惫的脸，眸光淡然，声音里难掩的颤抖。
老人又坐了下来，看着外面茂盛的绿叶，眸光渐渐变得悠远。
顾野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安静地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一滴泪从老人的眼中掉下，但是很快被他抹去，他又变得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