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妃,孩儿……跪!”李喆最听她的话,毕竟他一直记着,若不是母妃处处谨小慎微,百般呵护,恐怕他早就死在深宫之中;如果不是母妃以身侍奉,换来宁王暗中教导,他根本就不会有出头之日,如果不是母妃舍弃皇宫贵妃尊荣,背负骂名,不清不白陪着宁王那段时日,他又怎会甘愿替他拼出坐上储君位子的机会?如果不是母妃听了他的馊主意,她又怎会被宁王驱逐?李喆果真跪了下去。
“哼!这些时日,你这蠢妇倒是聪明了不少!”李胤的气,终于消散了少许。刘华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硬生生是用她自己的颜面扫地,把他当众抽李喆耳光,抬高到父亲在对儿子教育的层面。也把李胤要杀李喆的手脚给缚住了。可,这也无疑是等于向天下人宣告,她刘华心慕之人是他李胤,她只把李胤当做自己儿子的爹。
“王爷……喆儿毕竟年幼……还请王爷……”。
“你给我闭嘴!年幼?年幼就能自作聪明,罔顾社稷,罔顾人命?就能蠢到不合时宜的出洛阳,把我拼尽全力为他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就因为他年幼,就能导致洛阳大变,血流成河?”刚夸完她变聪明,她立刻就用蠢得不能再蠢得话,把刚有些消气的他,再次激怒。可……此时的刘华哪里知道如今洛阳的变故。
“啪!”又是一个耳光抽在跪着的李喆脸上:“我交没交过你要从大局着眼?”
“教……教过!”李喆被打的满心委屈,甚至怀疑先生只是在找借口,只不过就是单纯想揍他而已。
“我教没教过你孝道?你父皇病危在床,身为人子,你居然不守在榻前尽孝,反而偷偷跑出宫?早知如此,在你出宫当日,本王就该让人打断你的腿脚,把你丢回洛阳。”
“先生……”。
“啪”李喆脸颊已然红肿,嘴角也溢出血丝。
“如今,你父皇死了!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什么?胤郎……你……说的……可……可是真的?”二公主猛然抬头,看着李胤,失声问道。
“父父皇……父皇……”。李果儿也已经哭出了声。
“你也是个蠢货!我是那种当着人子咒其父的人么?我能拿这种事在你们面前胡说八道?”
这是什么情况?宁王居然这样骂二公主?二公主可不是宁王府女眷。
“不……不可能!我出宫之时,父皇病情明明已有好转,李太医一直在……”。
“哐!”李胤一脚将李喆踹翻在地:“你出宫时?你出宫时可知道李葶回了洛阳?你手底下那些狗屁云卫,连家都看不住,你还指望他们能替你咬人?你是不是脑子里装了屎?羊那些废物,除了让对手加大对付你的力度,他们还有什么用?
“李葶?胤郎……难道是李葶……。”李令月想到了那种可能。
“哼!你们养的护龙卫,简直比猪还蠢!到这个时候了,连半点消息还没送到你这个太子手上,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做什么?自己眼都没睁开,耳朵还聋着,就急着出来对付本王了?若本王不是念在当日师徒情分,还有你母亲……就算你有一千条命,也早就被本王杀光了!”
“到底怎么回事?先生!洛阳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喆终于听明白了,不仅仅是父皇驾崩,洛阳还发生了大事,而且是天塌般的大事。不然先生不会这般,难道……。
“胤郎……锦衣卫是不是传来密报?洛阳到底如何了?”李令月脸色一变。
“唉!”黄蓉看了看李胤,又看了看长孙无香,见李胤已转向长孙无香,自己也跟着走向李素心。
“胤……胤郎!”长孙无香见李胤朝她走来,心里猛然一慌,一个不祥的念头陡然脱口:“胤……郎,我……兄长是不是……遇害了?”
难道这就是亲人之间的感应?
“无香……你在胡说……说什么?”李素心心里咯噔一下,李喆,李令月等人的心也猛然一沉。如果长孙无病出了意外,那宁王一定会大开杀戒,搅的天下不宁。
李胤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只是看着长孙无香的目光里,那浓浓的哀痛和深深地眷恋已经给了她答案。
“原平郡王他……?”萧美娘忍不住那骤然低落到冰冷的气氛。
“李葶……潜入洛阳,声东击西,一边让青州内乱,一边在洛阳……勾连慕容灼,吴天赐,杨……杨宗立等人谋逆作乱!慕容灼设宴诱杀薛文刚,李葶闯入宫中气死了唐皇,杀害潘皇后……。又在朝堂上残杀杨守道等十余人,陈相,武英公,林若海等人至今下落不明,原平郡王……被吴天赐袭杀,已然……殁了!”黄蓉终于说了出来。